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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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走了何时回来?”
  “等事态平息了便回来。”
  “倘若刺客一直不走呢?一直跟着我呢?”
  “在路上想办法甩掉他们,或是寻出时机反过来杀了那些刺客,”言修聿难得露出些狠厉的神色,“总有办法活命的。”
  夜里睡的好好的,家里进了贼,还被贼刺伤逃跑,如今有家不能回,在外边的客栈筹划着如何活命。
  经历这一夜的事,哪怕是菩萨也要拧眉气恼了。
  “阿聿,”陆箴心平气和道:“那些刺客只想杀我,你没想过与我分道扬镳吗?”
  他没想到,言修聿立马摇头否决他的提议:“公子,你是我的病人,如今你还在我身边,既然我还活着,就是要尽量护着你的,若是将你丢弃,那我也于心不安。况且刺客追了你我一晚上,我将你丢下自己跑了,刺客怎会不怀疑?万一他们要转草除根,拨了人来追杀我,我一人如何能活下去?”
  既有情又有理,字字句句都恳切得挑不出错,分明自己是被连累的人,却不曾怨过他这个罪魁祸首,筹谋的也是如何带着他一起活下去。
  陆箴心中五味杂陈,他思忖片刻,还是将心中所想按下,只同言修聿说道:“阿聿,你且先容我想想,等我想出个完全之法再同你说。如今你身上有伤,还是先歇着吧。”
  他说罢就逃也似的出了卧房,不等言修聿同他说别的人先不见了,留下言修聿一人在卧房里不明所以。
  陆箴归来时已是夜间,言修聿刚洗漱过,他身上沾染着外边的风霜,似乎碰碰他自己便会凉透。
  “阿聿,”陆箴心虚复杂地立在床边,他艰难说出:“我要走了。”
  言修聿不解:“走?去哪?”
  “回京城去。”
  言修聿错愕地抓住陆箴的衣角,陆箴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仔细解释给她听:“阿聿,我本就是该回去的,我拖得越久,危险便越多,这次刺杀是冲着我来的,这次躲过了,必然还有下次,只要我还在这就躲不掉。与其继续连累你,不如我早早回去了却这些旧事。”
  “可······”言修聿手下紧紧抓着陆箴的衣袖,她问:“你想回去吗?”
  “这由不得我自己。”
  “有什么由不得的?这是你的命,自然都该由你做主。”言修聿的话无比真切:“你不想回去也不必担心连累我非要回去,你自己决定的事,何必牵连我?”
  “阿聿,”陆箴顺着她拽着自己的力气坐在床边,他同样真诚相待:“我既是担心连累你,也是有心愿在京城未曾了却,你可曾记得我昨夜同你说过的我母亲?”
  “记得。”
  昨夜她将要昏迷时听见陆箴同她说了关于他母亲的过往,那时她意识并不清明,陆箴说的话却是都听进去了。
  谈及母亲,陆箴的眉眼间流露出伤怀:“我母亲在从郊外回京的路上被山贼掳走,山贼要我父亲付赎金赎回母亲,我父亲照做了,可是我母亲也没能活着回去,后来我才知晓,是我父亲担忧母亲在贼窝里坏了名声,带我母亲回家前先让她在山贼处自尽了。”
  言修聿错愕,她呢喃道:“怎会······”
  “我母亲死后,因着死因不光彩,父亲也不允准她的牌位入祠堂,她像个孤魂野鬼被葬在自尽的那个山头。”
  字字泣血,字字锥心,陆箴眼睫微动,他忘不了那个冬夜在家门口等着父母归家,却被下人告知母亲死在半路时的情景,往后长大成人,尽管周边人都忘了母亲的事,他也没法从那夜里走出来。
  “我得回去,得让我母亲的牌位魂归故里,让她名正言顺地葬在家祠。阿聿,我没法不回去,我的命早就被吊在京城了。”
  他说着,眸中隐隐闪过水光,言修聿的指尖抚过他的眼下,似是想抹去那尚未落下的眼泪。
  “陆箴,”这是言修聿头回喊他的姓名,陆箴抬眸看她,在她柔情似水的眸光下暂时定了定心神,他原以为言修聿要劝他放下仇怨,却听到她轻声说道:“倘若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回京城为这些事奋斗也未尝不可,既然能让你活得舒服些,那就是件好事。只是······你也莫要被这些事困住了,若是一心只有这些,那也实在无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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