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实录:启航1926 第26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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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以后,才终于观察到了新生代的消费态度日益开放,他们不仅消费能力强,而且敢于消费。所以计委等部门的“松口气”可不是夸大,而是真的觉得这个问题有解了。
  当然消费主义也不能过头,像是美国那样,家庭债务率越来越高;或者像原时空那样,中国的一个房地产,就绑架了家庭大部分的消费,都不是什么好现象。青年可以“适当负债”,但一定不能变成“债务奴隶”,目前除了组屋、新能源车、新婚大件这些项目外,国家并不主张拓宽所谓的“个人金融服务”或者其它“个人消费贷款”,只是开放了一项特殊的贷款“个人应急贷款”,在个人因各种情况,需要紧急资金的情况下,可以向国家银行申请这种低息大额贷款,其理由必须真实而符合这种贷款的范围,至于时间周期,则从5年到20年灵活偿还。
  按照国家统计局这些年的统计,近年来每年的储蓄率,大约以1个百分点的速度递减,已经从最高峰的45%跌到了现在的38.3%。速度虽然不算很理想,但毕竟趋势是好的。当然,预计还需20年,才能达到最佳的消费比例,即储蓄率跌到15%到20%区间。
  这是计委等中央经济部门的思考。但他们要是与赵云腾沟通,他们会发现领袖李思华,却是认为这种状况和趋势速度刚刚好。
  李思华是不主张把消费的全部潜力,一下子都挖掘出来的,那样市场固然最大化了,但很容易做得过头,例如家庭债务率开始迅速地增长,例如对新兴产业和新兴产品的消费力,反而不足。
  新中国经济的发展,并不是完全线性的,而是“台阶式坡地”,随着科技的发展,在关键的时候就要“升维”,升维是一种跃迁跳跃,犹如从一个台阶跳到了另一个台阶,然后在新的台阶上,才是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坡。每一次升维,所谓的消费结构,都要重组,加入新的消费项目,所以在消费上留有一定的余地,更适合国家的长期发展,而不是美国那样,依靠负债,几乎把消费的每一分潜力都逼了出来,这是把“债务”使用到了极限,并不利于国家的长期发展。
  例如已经在筹备期的“户均1000平米科技别墅工程”,在其实施后,自然会导致完全变化的家庭消费结构。家庭消费本身是随着居住面积的扩大而扩展的,一户居住2居室七八十平米的住宅,其消费项目都是最基础的。如果是200平米或以上,往往脚踏车,滑板,头盔,平衡车,轮滑,篮球,足球等各种东西就会出现,好一点甚至包括露营装备,汽车的数量和充电桩,房车,家庭影院,独立书房等的需求都会增加。
  到了户均1000平米,自然可以包括几乎一切的家庭消费选择,例如智慧家具、机器人、家庭人工智能、家庭影像馆图书馆等,都可能出现。
  所以消费增长留有余地,应该是更好的选择,过于“债务化”,对于社会主义当然是邪道,应该通过建设匹配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来实现适当的消费。
  除了本土的个人和家庭消费,从国家的层面,还需要考虑整体消费。这有两个层次,一个层次是国内的“均衡化”,另一个层次是发展海外消费。
  所谓“均衡化”,就是发挥社会主义的本质优越性,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而尽量规避贫富差距,使得消费能力均衡化。本身国内的个人和家庭消费就是均衡化的,这是相对于美国和其它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重大优势。
  但均衡化还有一个层次,那就是地区转移支付和产业均衡分布。
  不同的地域之间,总有收入差距,在新时空,长三角与珠三角这样的地域,仍然是全国最富庶的城市带。国家在这些地域的税收较高,就会有一部分转移支付给低收入地域,例如西北的一些地域。这种支付转移,可不单单是为了所谓的“扶贫”,更是为了维护低收入地域的消费市场,为富庶地区的产品,提供足够的消费力,所以这本身就是一种追求消费最大化的平衡战略。
  除了转移支付,同样重要的是产业均衡分布。利用社会主义的组织力和扶持能力,将大城市的很多产业,不断地转移到需要产业平衡的原落后城市,是最近20年左右连续不断的国策。
  例如新能源车的所有配套,从电池到部件到电子系统,凡属于国企或混合制企业,都尽量迁到了一些新兴的标准市,让他们在那里带动当地的产业、就业和消费发展。
  所以支付转移是“输血”,而产业均衡分布是“造血”,两者的结合,就能让原落后地域的城市,快速发展起来,而且这样的话,全国的消费力就同样比较均衡——有产业,就有就业;有就业,就有消费。
  转移支付的输血,当然有利于缩小贫富差距,但总体上是不如产业均衡分布这种造血方式的,因为转移支付除了老人的养老金之外,不可能直接发钱给落后地区的中青年人口,而是政府通过基础设施建设,城市翻新改造,国企投资等形式进行转移,这些钱大量变成了资产,而不是个人收入,当然被转移地区的基建产业等相关的人员,会比较受益。
  当时设计“产业均衡分布政策”的时候,李思华也是鉴于原时空的相关问题而改良的,原时空国内大量的三四五六线城市,通过转移支付,其基础设施,公园,购物中心等都修的很好,各种步行街,滨江路,广场,绿道,体育场等,往往都修的很漂亮,形成了大量的公共资产。然而虽然极大地改善了当地的城市和交通面貌,但是当地老百姓的收入,却和一二线城市有很大差距,就业机会也少。她可不想在新时空,还是这种老毛病。
  经济发展的一个核心是,产业才是真正的印钞机,是财富的源泉,是财富分配的最佳方式。让全国的这些标准市,尽量地实现产业均衡,才是共同富裕的光明大道,这是李思华当时推动相关政策的核心思想。
  除了国内消费部分,海外消费的重要性,也日益突出。
  在新时空这种趋势很明显,因为中国并不是一个孤立发展的大国,而是一个庞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体系的领头羊,在全球形成最庞大的一个“雁阵经济发展体系”,本土的18亿人口,与海外社会主义体系的15亿人口,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庞大的贸易,相互消费着彼此的产品。
  最早的时候,基本上是中国进口这些国家的资源,向他们出口工业品。等到中国协助他们完成了初级工业化,进口的种类就越来越多。
  这是一种良性循环,随着中国日益富裕,低端产业,甚至部分中端产业,开始不断向这些国家部分转移,例如次大陆11个社会主义国家,就承接了大量纺织、电子产品组装、低端元器件生产、本土消费产品生产等越来越多的产业,目前其经济发展水平,已经到了世界的中等经济发展水平国家的程度。这样的发展水平,自然消费力也不弱,对于部分中国产品的进口消费能力,也是日益增强。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中国并不是按照西方那种“去工业化”的模式,来实现产业向海外转移,而是以“科技升级”的模式,保留部分的中低端产业的产能,将其余的部分转移出去,所以中国本土,现在仍然是全产业链的超级工业大国。那些在中国本土的中低端产业,其实现在从科技化的水平来看,一点都不算低端了。
  例如服装制造,已经发展到柔性定制的程度,实现了“敏捷生产”,相关工厂,能够根据订单,生产大量小批量的不同形式服装,这需要高度的电脑化控制,甚至需要人工智能干预。有了这样的生产能力,再加上品牌化,这些剩余的成衣制造厂,占据了这个“低端产业”的高端部分,仍然活得挺好。
  海外这些社会主义国家,得到了中国不断转移的部分产业,同时也获得了大量的就业。在他们发展这些产业的同时,带动了国内其它产业的发展,逐步形成了各自的特色产业组合,他们并不完全服务中国和社会主义国家体系,而是到全球去拓展市场。在这样一个被带动发展的过程中,他们自身的产业不断壮大,同时其国内的消费力,也就不断增长。
  而且按照中国模式,他们的产业发展不至于失衡——国家之间必须实现贸易平衡是铁律,社会主义国家之间对于顺差和逆差都控制得很严,这也是平等的原则,谁都不要占谁的便宜,而且“华盟”对关键产品的价格,是有区间控制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倾销之类的资本主义不当竞争模式的恶果。
  这样一个在西方看起来被“高度管控”的社会主义国家国际贸易体系,对于创造消费力的效率和能力,却是远远超过了西方资本主义的那套。“平等、均衡、可控、协调”八字方针下,大大克服了现代资本主义的最大弊端——总需求日益萎缩,而总需求能够不断发展,就能规避掉经济危机。
  最近的30年,西方大约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经济危机之中,这正是除了中国以外的其它社会主义国家,在经济发展程度上不断追赶的最大因素。到现在,非洲至少有1/3的社会主义国家,其平均生活水平和收入包括消费力,已经超过了东欧和南美的那些资本主义国家。
  这种消费的伟力,极大地动摇了资本主义世界内部的信心。原来西方很多人,都把中国视为一个异数。他们不是从社会主义出发,而是从中国的资源、国情、历史、文化等角度,来解释中国为什么变成了全球第一强国,为什么经济发展得如此之好。但潜台词也包括,中国是特殊的,其它模仿它体制的国家,不太可能获得与中国同样的进步成果。尤其是对那些非洲国家,他们是非常蔑视的——非洲猩猩们,也能发展经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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