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她杏面桃腮,身姿婀娜,那张脸也保养得极好,四十多岁的年龄像三十出头,眼角甚至没多少皱纹,眼波流转间媚色天成,“起来吧,怎么样?”
李公公面上带着一丝忧虑,如实将傅煊的话转述了一遍。
贵妃染着蔻丹的手攥成了一团,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压下胸中的怒火,拎起白玉茶杯砸在了地上,“好个傅煊,真是盐油不进!”
“来人备轿辇,本宫要去御膳房一趟。”
皇上身体每况愈下,足有两年不曾去过后宫,贵妃也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得知贵妃亲手煮了药膳,前来探望他时,皇上浑浊的双眼,睁开了些,面上瞧不出喜怒,只淡淡道:“让她回吧。”
内侍退了出去,又过了半个时辰,进来禀告说:“皇上,担心您的龙体,娘娘不肯离开。”
换成旁的妃嫔哪敢如此行事,唯独贵妃,她的性子偏偏是他一手惯出来的。
皇上闭了闭眼,“让她进来。”
贵妃一袭喜鹊纹长裙,一头乌发挽成了灵蛇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她提着食盒,缓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错愕,“皇上怎地瘦成了这样?是不是又没好生休养?”
一段时间不见,他形销骨立,指节瘦得像枯竹,指甲盖也泛着青灰,脸上的皱纹比去年又深了不少。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衣衫上,喜鹊活灵活现地窝在她裙摆上,这般颜色最衬她的相貌,她的一颦一笑也一如初见,惯会使这招。
皇上压下了咳意,道:“若是担心朕的身体,看也看过了,该退下了。”
贵妃面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窘迫,随即将食盒放在了紫檀木桌上,眼眶红了红,“妾身也有事要禀,锦衣卫都抓到了证人,证明言哥儿所言不假,宁王私铸兵器,还诬陷言哥儿,其罪可诛,锦衣卫却迟迟不结案,妾身内心着实惶恐,怕傅煊万一生了包庇宁王的心思……妾身恳请皇上将案子移交给刑部,哪怕由三司会审,也比交给锦衣卫强。”
字字句句都在质疑傅煊,三司会审都提了出来。
成元帝没忍住咳了一声,“后宫干政是何下场,要朕一一告诉你吗?今日朕权当你没来过,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出去。”
贵妃咬了咬唇,终是听话地退了下去,待她离开后,皇上才看向身边的陈公公,“此事你怎么看?”
陈公公思忖了片刻,才道:“傅大人一向秉公执法,应该不会徇私,想必是案子尚有疑点。”
成元帝叹口气,“朕是说贵妃,连三司会审都提了出来,是真不怕查,还是笃定傅煊会偏袒宁王?”
陈公公内心只觉得惊涛骇浪,傅煊只效忠当今圣上,自然不会偏袒宁王,皇上这是何意?是不信任傅煊?难道是疑心贵妃和秦王?
陈公公伴驾多年,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他忙敛眸屏息,跪了下来,匍匐在地,道:“恕奴愚笨,不知贵妃是何意。”
皇上叹口气,“起来吧。”
傅煊此时又去了诏狱,狱中常年不见天日,昏黄的灯光,打在他飞鱼服上,肩甲处的云纹绣线被风磨得略有些毛,却依旧笔挺。
他只垂着眼往下走,连日没睡好,他眼下泛着乌青,下颌线绷得很紧,五官轮廓越发显得凌厉。
他踩着黑色皂靴,下了楼梯,里面关押的正是新寻到的证人——恰好瞧见宁王的人将兵器运到了秦王庄子上。
陈宪有些不解,“大人,已经审了好几遍了,供词都一模一样,还要继续审吗?”
正是一模一样才可疑,傅煊怀疑这人是提前背好的证词,他的出现也太过巧合,直接帮秦王洗刷了冤屈,定了宁王的罪。
宁王庄子上这六人也有些可疑,只稍加审问,就全招了,说兵器是宁王让他们偷偷运去的秦王庄子上。
供词也一模一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