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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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嘲笑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刻舟求剑的蠢事。
  于是今晚,他还是梦到了过去。
  这一次是在他旧时的卧房中,再一次经历了自己毫不在意,却成为谢璇衣心底阴影的那一夜。
  这一次他是局外人。
  大概是旁观者清,这一次没有声色,沈适忻眼底只印下了他嶙峋苍白的手腕,和腰上触目惊心的淤痕,甚至还有心口上的青黑旧伤。
  他从不知道那一晚谢璇衣一直哭得压抑,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仿佛有人在观摩沈适忻的神态,福至心灵一般,他听到心里的声音。
  那是他的杰作。
  他在谢璇衣心里留下的,永远难以消除的沉疴。
  他认为的“聊胜于无”“尚有姿色”的小竹马,其实早已经是他心里的一枚刺。
  他亲手埋下了这根刺,又无知无觉,直到有一天,伤口红肿溃烂,他才觉得痛楚难捱。
  和谢璇衣说的一样,他只是流了一点血而已。
  他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他做的还……还不够。
  梦里,他从凌乱的床上捡起谢璇衣的发簪,攥得指甲在手心留下掐痕。
  他盯着不够尖锐的发簪,苍白着面色,用力扎进摊开的右手。
  还不够,血还不够多,他要还,还不够……
  簪子从鲜血淋漓的伤口里抽出来,又狠狠没入伤口,再抬起时已经血肉模糊。
  “主子!您疯了!”
  梦里的簪子被人夺走,沈适忻从中惊醒,满头冷汗,适应片刻眼前的火光。
  天已大亮,房门是被人强行踹开的。
  井仪身后跟着一个医女,看起来是汉人长相,却比汉人女子高大些。
  想来是前几日来给他包扎的大夫。
  沈适忻手里的匕首被井仪夺走,一向做事妥帖的青年此刻微微发着抖。
  医女想来也被他吓到了,也顾不得看他身上的伤,先匆忙给他手心用了药,包扎得严严实实,像个鹅黄的粽子。
  他这才注意到手上的伤。
  那把匕首贯穿他整个手心,造成了两道重叠的伤口,险些割断手筋。
  对于他这种习武之人,就意味着险些变成废人。
  井仪满头大汗,拿袖口擦了擦,破天荒在心底里喊了句“阿弥陀佛”。
  他这主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疯成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人要是真出事了,他老爹不一刀宰了自己,他也得当着对方面自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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