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南枝冒出满额的冷汗,紧紧捂住胸口,倒在泥地里。
  流匪走到她身边,拎着她的头发将人拽起来,冷声道:“我这人生来心善,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随我一道去官府,应该是能换上不少银子。”刚说完,地上疼得闭目的人却睁开了眼睛,摸出袖口藏着的那把短刀,猛然抬起了手,狠狠刺入了他的手腕。
  南枝睁着猩红的眼眸,将短刀扎进血肉,费力搅动着,缓慢地道:“你做梦!”
  顿时,鲜血直流。
  流匪面目狰狞,屈伸着五指,被迫将人松开。
  咬狗一嘴毛。
  南枝沾得满手是血,顺着手心纹路慢慢滴落在地,聚成一团赤红,她握紧了那把短刀,身形晃荡着站起身,迎面对上那流匪。
  流匪缓过了劲,看着手上长长一条血口子,气得脸色一阵青白道:“你、你!敢对我动手!找死,找死!那些人也没说要带个囫囵人回去,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手剁了!”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拎起那重刀,刀刃两面银白,泛着泠泠寒光,足足到他膝盖那般高。
  迎向那嵌着玛瑙,不到一掌高的精致短刀。
  两相对比,全然是猫对恶狼,鼠撼巨象。
  南枝却连一步都不能退。
  流匪嗤笑了声,手腕只稍微一抬,她虎口就被震得一麻,那把短刀斜飞着,掉落在几步外,孤身站在原地。
  流匪将重刀夹在腋下,伸手薅住她的乌发,嘲弄地笑道,“怎么不狂了?刚才不是很神气吗?快点跪下去,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把你囫囵个送到官府。”
  南枝的头皮被挣得发麻,又被按住脑袋往下压,早就疲累到极点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轰然摔下去,趴在地上。
  流匪见她这幅姿态,仰首大笑了几声。
  可却没注意到,她的手撑在地上,慢慢仰起了溅满了泥点血点的半张脸,唯有一双眉眼沉沉地抬起来,在脏污的脸上格外澄亮,兀自盯着他,指尖则摸出了藏着的那根粗针,针头浸满了迷药,趁此机会猛地扎到他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正是经脉流通处。
  她没记错的话,娄大夫说过,人体经脉处是鲜血最畅通的地方。要是运气好点,说不定能在这恶人得手前,迷晕他。
  流匪被扎得浑身都僵了瞬,腋下那重刀哐当当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砸中了他的脚尖,惨叫连着一声惨叫,响彻在院里。
  南枝仍死死捏着那粗针,直到流匪疼得弯下腰,伸手试图将人扒开,可他越用力,针头进得越深,好似戳到了心口一样,他身上冷汗直冒,眼角都泛起了泪花,跌坐在了地上。
  他直叫唤道:“你松开!松开!我不动你了!”
  南枝半个字都不信,指尖被那只壮手掰得泛白,仍死死按住那根针,直到指腹被针头粗端生生地戳进了血肉里,如注血线淌下来。
  五指连心,全身都随之痉挛,可这流匪竟还没有半分被迷晕的模样,南枝颤抖着看他一眼,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灰败的绝望。
  她好疼。
  她好疼。
  她好疼。
  她好想哭。
  但她没有,指节抖得愈发厉害,仍死死按住,一点力都不敢松。
  那就赌一赌!赌他先被迷晕,还是她先被疼死。
  她就这样半趴在地上,似是岸上一条干涸的鱼,只剩下一口气残喘着。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