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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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朝中动荡,东宫麾下不少人都劝太子早些与陈涿斩了关系,以免被他所牵连,引火烧身,累了储君位。赵临满脸悲痛,在东宫数次掩面痛哭,似是不信陈涿竟会做出如此事,又当众表明会查清此事,还陈涿一清白。
  只这风口浪尖的陈涿,却没点火烧眉毛的急促,正坐在桌案旁,垂目看着南枝满脸愁苦,提笔半日写不出一字的模样。
  写什么?自是给他的画像题首诗。
  南枝幼时厌学,大了更甚。被赋闲在家,无事可做的陈涿强拎着专门替他画了幅人像后,还需得在旁写所独创小诗,这分明是在琢磨人。她被身旁人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在纸面画了一横,良久都没动第二笔。
  过了半晌,她调整五官,转首露出一幅凄惨又可怜的神情,委屈道:“其实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
  陈涿眉梢轻扬,缓缓道:“我记得你还曾给沈言灯绣过一香囊——”
  “好了!”南枝连忙打断他,那香囊是逼不得已才绣的,扬州城内有婚前女子需得为男子绣个香囊的习俗,单那香囊,可是她拖延了好几月才磨出来的苦工,绝不可能再来一次。还是写诗好,她支起唇角,带着谄意笑道:“手臂突然不痛了,我马上便能写出来。”
  她挪回脑袋,慢慢在那横添了一竖。
  陈涿垂目将丢到一旁的几张废稿收起,看着那潦草几字,眉尖忽地皱起,他怎么觉南枝的字都与那沈言灯有些相似?
  第68章 情诗你记得早点回来
  陈涿不动声色地将那些被捏得皱巴巴的废纸放下,侧眸,修长指尖在一叠书册旁滑着又顿在那本《国策》上,抽出又随意翻来两页,里面一张轻薄的纸扑簌簌落在地上。
  这是昨日刚从沈家那拦下来的密信。
  内容倒没什么重要的,似是沈言灯盯上了一个仆役,在寻机会将人困住。
  他半垂着眼眸,将两张放到一块稍稍比对着,只轻易就能瞧出相似,或者不能说是相似,几乎是照着一个帖子刻出来的,字迹清隽峭瘦,偏于今时文人爱写的,棱角分明些的楷书,只是南枝的笔锋轻些钝些,才略略能够区分。
  大致几眼扫过,他忽地想起了当初从扬州打探回来的消息,信中寥寥几笔说是南枝与沈言灯幼时便形影不离,稍有空闲,就会聚在一块,待到年岁稍长,两人都上了私塾被迫分开,每月却仍挤出几日相见,可见感情颇笃。
  以往不觉,如今一瞧,她的字、画、难以窥见的前十几年……都与那沈言灯纠缠不清。
  陈涿面无表情地将两张纸各自放回去,一张夹在书里,压到案牍最底下,另一张叠好,妥帖地放到桌案小角,离得远远的,连半分靠近的可能都没有。他轻扯了下唇角,忽略心里那似野火燎原的妒意,再像又能如何,往事难追,姻缘已定。人心都能变,先前那十几年又能算得了什么?待到老了,连翻来追忆的谈资都排不上,更别提人了。
  南枝满心扑在面前那张纸上,终于磨蹭出了第一个字“陈”,每一笔划都落得极为认真,她在心里悄悄算着涿有几笔,还能拖延多少时辰。
  忽地,听到他问:“南枝以往在私塾是最不听话的学生吧?”
  南枝眼神飘了瞬,咬唇小声道:“才不是。”
  陈涿眉梢轻扬,循循道:“那为什么写得这么慢?以往在私塾也是这般吗?”
  南枝矜傲地扬起下巴,慢悠悠地轻哼了声,满脸得意道:“在私塾时,我的课业是回回都是写得最好看的,字迹工整,好些先生都夸我是于书法上有天赋的学生。”
  陈涿笑意加深道:“是吗?南枝的字这般好?是自己学的吗?”
  南枝脱口道:“当然不是,是我照着——”顿着,她忽地意识到了些不对,犹记幼时刚上私塾交课业时,她没动一字,聪明地寻到了沈言灯写过的课业,当即占为己有交了上去,被先生大赞字迹规整,还拿给整个私塾展示……自食恶果,没办法,她只能抹着眼泪,挑灯苦练,这才练了一手沈言灯相差无几的字,想着,她忙咬住舌头,话打了个转道:“是我照着帖子临摹的。”
  陈涿继续道:“那是谁的帖子,能让南枝进步这么快?”
  南枝眨眨眼,尬笑两声道:“没谁,只是我于此道天赋极好,稍一用心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陈涿垂目打量了眼桌案,笑意稍敛道:“那南枝用心点,很快就能写完了吧。”
  “当然!”她挺直腰杆,面色严肃又凝重,姿态端正,手持毛笔,做出一幅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郑重模样,然后调动手腕,缓慢地落下了涿字的一点。
  拖不少多少时辰,她吸吸鼻尖,又可怜地看他道:“好饿,不知道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的陈大人会帮我去膳房取些糕点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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