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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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墨兰推着轮椅上前:"大人若有疑虑,可考校医术。"
  巡抚果然问了几个疑难杂症,细雨对答如流。正说着,门外突然喧哗——几个农人抬着个孩子冲进来:"柳大夫救命!我家娃让蛇咬了!"
  孩子小腿乌紫,已昏迷不醒。柳大夫刚把脉,就变了脸色:"五步蛇!"
  巡抚退后一步:"快送府城!"
  "来不及!"细雨已经打开针包,"爹,用'透天凉'针法?"
  柳大夫点头,细雨立刻施针。姜墨兰则转动轮椅取来药柜最上层的青瓷瓶:"内服外敷!"
  孩子服药后哇地吐出一滩黑水,腿上的乌紫却渐渐退了。巡抚看得目瞪口呆:"神乎其技!"
  细雨抹着汗解释:"这是家父研制的'蛇药丹',加上针刺放毒......"
  "好!好!"巡抚连声赞叹,"本官定要上奏朝廷,嘉奖这等妙手仁心!"
  他走后,柳家上下欢天喜地。只有姜墨兰注意到细雨袖口在抖——是施针时太紧张,手腕脱力了。
  "疼不疼?"她把人拉到后院,用药酒轻轻按摩。
  细雨靠在她肩上:"阿姐,我们做到了是不是?"
  姜墨兰看着满院忙碌的身影——女学徒们在分拣药材,柳夫人笑着招呼病患,柳大夫正捋着胡子给巡抚写药方。晨光透过梅树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年之约到期那日,柳大夫在祠堂待了整夜。清晨出来时,手里多了本厚厚的册子。
  "给。"他将册子递给姜墨兰,"医馆的房契和祖传秘方。"
  姜墨兰不敢接:"柳叔?"
  "我老了。"柳大夫望向正在煎药的细雨,"这丫头倔,随她娘。"他顿了顿,"你们......好好的。"
  柳夫人红着眼圈递来两套嫁衣:"按你们身形改的,不张扬。"
  细雨扑进母亲怀里哭成泪人。姜墨兰摩挲着嫁衣上细密的针脚,突然觉得这三年来的艰辛都值得。
  秋去冬来,转眼又到年关。"梅雨医坊"已经扩建,前院专设妇孺诊室,后院添了制药坊。姜墨兰的布庄生意兴隆,"梅雨青"成了贡品;细雨则收了五个女学徒,将柳家医术发扬光大。
  腊月二十三是细雨生辰。那日清早,姜墨兰推着辆古怪的轮椅车来到医馆后院——车子加了顶遮篷,后轮处装着个小拖斗,里头是株梅树苗。
  "这是......"细雨围着车子打转。
  姜墨兰指向院角的老梅树:"十三年前,我在那棵树下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
  细雨愣住。姜墨兰从轮椅暗格取出个锦盒,打开是那支梅竹双清的木簪:"当年送你时,没敢说心里话。"
  晨光熹微,照见簪尾新刻的小字——"永结同心"。细雨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簪子。
  "我腿脚不便,给不了你凤冠霞帔。"姜墨兰轻声道,"只有这轮椅车,能载你看遍四时风景。"
  细雨又哭又笑地扑进她怀里:"我只要阿姐!"
  姜墨兰为她插上木簪,两人在满院学徒的见证下拜了天地。柳大夫别过脸去,却被柳夫人硬掰回来:"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婚后第三年,"梅雨医坊"已是全县首屈一指的医馆。姜墨兰设立的残疾助学基金资助了七个孩子读书;细雨的妇孺义诊则惠及数百人家。她们收养的孤儿小满,如今已能帮着抓药了。
  清明扫墓时,细雨在姜父坟前放了束白菊:"爹,我和阿姐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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