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我并非是······只是······”柳杨月抱紧自己,“我怕那些人记恨在心,蓄意报复就不好了。”
言修聿摇摇头,“月儿,倘若我今日是给那掌柜的银钱,求他管束下人并维护我们,他未必会照做。更有甚者,他见欺负我们尝到了甜头,会故意命人来压迫我们,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只能将所有银钱交予他换取庇护。”
柳杨月打了个寒颤,她嗫喏道:“可那商贩似乎是个和善之人。”
“月儿,在外面不能将谁当成是良善的,这世上所有人都有坏心思。”言修聿说的是她的处世真理:“在外边走动的首要是不能露富,再者是不能显出自己软弱可欺,人人都是爱欺软怕硬的,以强硬的面目示人,旁人自然会惧怕。你可要记好了。”
柳杨月微微点了下头,“我知晓了。”
第三十八章 花楼
几日过后船到岸停下,正是之前说好的徐州地界,言修聿谢过商贩,和柳杨月一道下了船。
走出码头后两人去附近的客栈用了午膳,接连数日都在船上吃喝,早已对干粮和腊肉厌恶至极,只想吃些清爽的小菜和果蔬。
吃饱喝足后言修聿去买了两匹马,她们要从徐州赶到扬州,光靠两条腿走可是来不及的。
“你骑马骑得还真不错,”在马上言修聿赞赏柳杨月:“我原以为你不善骑马。”
柳杨月下船后心里宽松不少,闻言她笑笑,道:“我在家中学过打马球,自然会骑马了。”
“打马球好玩吗?”言修聿随口问道。
她将柳杨月问得愣了,她以为言修聿走南闯北的,见识过许多她不曾见识的风景与人,这世上还没有她没玩过的东西。
随即她想起言修聿曾说过幼年时双亲离世后便寄人篱下了,她后来外出游历时多半是与一两人同行的。
而打马球要圈好大一块地出来,用具繁多,玩起来还要许多人陪着,言修聿没玩过才是常理。
“还算好玩,”柳杨月答道:“不过玩到兴头上,骑马的人容易摔了。”
言修聿轻笑道:“那我还是别想了,摔了多疼啊,我最怕疼了。”
柳杨月好奇:“姐姐不是医师吗?医师还会怕疼?”
“医师也是人,人就没有不怕疼的。”握着手里的缰绳,言修聿自言自语道:“哪怕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也是怕疼的。”
将军?
柳杨月不明所以:言修聿说的是谁?她还认得将军?
见她不愿多讲,柳杨月也不好多问。
两人骑着马慢慢赶路,顾着柳杨月的身子,言修聿没让二人风餐露宿,路上遇着客栈就停下歇脚,脚程慢了下来,但人平安无恙就好。
就这样走走歇歇,二人从徐州到扬州走了近二十天,终于在入秋前到了扬州。
两人进了扬州城后,柳杨月约莫说了个位置,言修聿问了路人才认出方向,领着柳杨月向着她外祖家走。
这一路柳杨月有言修聿照应着,虽没受过什么罪,可离家的愁苦时时刻刻缠着她,眼见即将见到亲人,她欢欣雀跃得险些在路上策马奔去。
言修聿见她欢欣,自己也高兴——将柳杨月送到了,她就完成了柳夫人的嘱托,她这医师也就不欠病人的了。
二人欢欢喜喜地到了柳杨月的外祖家,尚未进门,只站在门口就遭遇了晴天霹雳。
整座府邸被素缟妆点,白灯笼挂在牌匾两侧,灯芯里盈盈亮着仿若鬼火,大门紧闭,从外边看不起里边的模样,想来也是一片素白。马蹄下沾着纸钱,踢踢踏踏半天也撕不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