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姑娘在庙里求了什么?”
谈及此,言修聿轻声笑了笑,“我没去庙里,那座山上景色瑰丽,我在山上流连许久,忘了还有庙要找就下山了。”
至于为何与柳杨月不同——
“彼时我在未婚夫婿家白吃白住了多年,再和善的人家也腻味了,我在那家里处处遭人嫌弃,他们放过我,我反倒舒心许多。那日我爬上山,与以往上山做活不同,那是我头回如此自在,我心中万般感念,想着往后要看遍大好河山,绝不能被囹圄在一处。”言修聿扭头看向柳杨月,“可你离家并非自愿,你还忧心家中的母亲与幼弟,自然与我不同的。”
柳杨月动了下肩膀,她轻声道:“若是家中平安,父亲健在,我也想外出游历。可今时不同往日,母亲还在家中,我放心不下。”
“府中不是还有一位朝廷命官坐镇?他会护着你母亲与弟弟的。”言修聿安慰她。
听罢柳杨月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陆公子······他是朝廷命官不错。我却不信他,他这人出身极高,府中的事与他并无干系,他怎会愿意帮扶我母亲。”
那倒未必,言修聿心想,陆箴是良善之人,他会尽力保全旁人的。
第三十七章 欺软怕硬
知县府邸,陆箴才送走来府中查询案件的衙役,回到房中,侍卫向他禀报:“公子,言姑娘和柳小姐出府了,据说是要去扬州。”
陆箴收起桌上的案卷,问道:“城门被人把住了,她们走的是水路吧。”
“是,我们的人跟她们上船了。”
“可有嘱咐他只需跟着,不能多事?”陆箴扶着桌案坐下,“跟紧了她会觉出异样。”
“照公子的意思嘱咐过了。”
陆箴抬手触碰颈上的伤痕,问起府内的事宜:“柳夫人那儿可出了什么事?如今她是最要紧的人,谁都能死,唯独她得活着。”
侍卫将所知的上报:“柳夫人将孩子抱在房里养,日日看着,旁的都如常。”
“盯紧些。”
“是。”
知县暴毙一事蹊跷至极,府衙里来办案的通判也三缄其口,背后还不知有谁在作怪。与其把人困在府里,走出去反倒安全。
陆箴与言修聿相遇后不过片刻,意外陡生致使两人再度分隔两地,陆箴心里有许多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她就走的远远的了。
但凡眼下情状好些,陆箴必得策马追上去,可麻烦的是眼下诸事缠身,朝中对知县暴毙一事很是重视,陆箴断断不能撒手不管。
再者······
陆箴捡起桌上的案卷,上面陈列了账本上的异样,结合盐商的供证,指向的结果无非只有一个——知县在盐税上贪污。
区区一个知县,如何能贪下如此大的税额,背后必定有旁人指示。
陆箴便仔细查了查,无意间查到知县本人科举那年的主考官是如今的宰辅,说宰辅是他的恩师也不为过,多年前柳知县尚在京中任职时还和宰辅交往频繁,外放后反而没了来往。
越是疏远,越像在有意隐瞒。
若说知县是奉宰辅的令贪污,贪墨来的银钱大头分给了宰辅,那又是谁在巡盐时将柳知县灭口了呢?
是宰辅担心此时败露?
陆箴心底不认,宰辅此人城府极深,哪怕将此事捅到御前他都能推脱干净,仅是隔靴搔痒的巡盐就将他逼得要杀人灭口了?绝无此种可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