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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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面对的是皇帝,程胜没那熊心豹子胆推卸责任,一边重重磕头,一面哀切求饶:“奴才没用!奴才该死!但……但求陛下念在奴才效忠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留奴才一条狗命吧!”
  一只靴子直直踩上程胜俯低的脊梁骨,程胜的脊背,随之塌陷下去,下巴杵在地上,粒粒灰尘扑入鼻子,竟连疼都喊不出来,顶顶狼狈。
  “当朕的狗,就该有狗的觉悟——”薛怀义“铁面无私”道,“听话的狗是不会拿忠心主人为筹码讨价还价的。做不到本分听话,那继续留着你这条命,显然碍事。”
  薛怀义拿起脚,很是轻盈,程胜却难以爬起来了。
  “来啊,把他丢湖里。”
  ——沉塘,活活淹死。
  一个自恃有功而到处作威作福的奴才,留着喘气到今天,已然是皇恩浩荡。
  薛怀义所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生或死,均三叩九拜千恩万谢的那种。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奴才一抓一大把,多的是人为他肝脑涂地。
  火把,追兵,薛怀义,湖水……薛柔猛挣扎,看见了灰蒙蒙的天。
  原来,死后的世界里,天色是灰白的吗?
  “公主?”
  霁蓝提半桶银碳,打起门帘进屋来,及至往火盆里添碳,便瞅着两眼呆愣的薛柔,顿时喜之不尽,快步过去细细确认一番,昏迷好几日的薛柔确实是转醒了,忙不迭叫外头扫雪的两个小宫女分别去禀告皇帝、请太医看诊。
  吴太医如疾风,照理,薛怀义亦应如骤雨,而前后脚赶来,然而最终到场的仅吴太医而已。
  把过脉,吴太医表明病情无大碍,至于那日从高墙上摔下去前胸后背疼痛难捱,是扯着筋的缘故,未伤着骨头,坚持服药静养些时日就成。
  送走吴太医,霁蓝悄悄叫上刚刚差去回禀皇帝的宫女,寻个僻静处问话:“你是怎么和陛下说的,陛下为何没来呢?”
  那宫女一五一十回说:“我就说公主醒了,陛下只管低头看奏折,口里‘嗯’了一下,就让我出去。我也猜疑,专门在附近等了一会,实在等不见陛下才回来的。”
  当时为了公主,陛下盛怒,不惜把个程胜给活活儿淹死,现今公主可算清醒,反倒平静如水。
  霁蓝颔首放那宫女走开,一道寻思,毫无头绪。
  接连半个月,薛柔这厢无一人打扰,十分宁静,她呢,自从死里逃生以后,较之从前更为沉默寡言,一整天下来,嘴皮子底下零星蹦三两个字就算好的,药、饭也是可着用,一个人跟一撮死灰似的,青萍霁蓝看在眼里,心都快操碎了。
  今儿,二人私下计议,趁散朝的空档,去御前表一表情况,天子毕竟是天子,肯定比她们有法子。
  霁蓝贴身服侍薛柔,走不开,青萍因掐着点去的。
  不和薛柔较真的时间,薛怀义勤勉朝政,当下正坐在书房阅览奏折。
  程胜惨死以后,他的干儿子冯秀得以提拔,此人心眼子实诚,每每逢人总是憨里憨气的,青萍等辈对其人印象蛮不错,远超程胜,偶尔打着照面,都情愿同他攀谈几句。
  便是冯秀在门外侯着,瞧见青萍过来,低声示意:“陛下不大高兴,要没什么要紧事,改日再求见吧。”
  青萍蹙眉,显露讶异之色:“谁惹陛下动气了?”
  又解释因由:“我是为公主来的,是万分要紧的事,靠不了后。”
  冯秀欲言又止,待说明也含含糊糊的:“具体的,你就别问了。既然是为公主,那你等着,我先进去通报一下。”
  青萍点头,目送冯秀入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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