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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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锦绣的睫毛颤了颤,沉重的眼皮勉强掀开一条缝。
  模糊的光影里,能看到南汐带着担忧的侧脸,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米酒香——
  是方才她们在小酒馆里喝的桂花酿。
  她的头正靠在南汐的肩头,布料的触感粗糙却温暖,颈间还沾着未干的湿意,是方才梦中坠落时不受控制滑落的泪。
  “锦绣?醒了?”南汐感觉到肩头的动静,侧过头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刚还嘟囔着什么‘棺椁’‘连城’的,怕是喝多了魇着了。”
  卫锦绣她闭上眼,将脸往南汐肩头埋得更深些,滚烫的泪珠又顺着眼角滑落,砸在南汐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看你,喝这点就醉成这样。”
  南汐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胡话也说了,眼泪也流了,这会儿该睡安稳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哄孩子似的,卫锦绣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意识又开始模糊。
  可那些画面并未消散,反而像被风吹开的雾,愈发清晰起来——
  沙砾还在漫天飞舞,灵魂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层层叠叠的时空,耳边的风声里渐渐掺进了宫墙的角铃声。
  她猛地“睁开眼”时,已站在了凉国皇宫最熟悉的寝殿里。
  她“站”在凉国皇宫的寝殿里,金砖地冷得刺骨。
  正中央的玉床上,明黄锦被盖着的棺椁边角,绣着缠枝莲的银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是她亲手挑的花样。
  许连城说:“像你,看着柔,根却韧”。
  而棺前,那个平日里束发如墨、着龙袍时威严凛冽的女帝,此刻正跪在地上,玄色常服沾了灰尘,脊背弯得像根要断的竹。
  许连城的手死死扒着棺沿,指节泛白,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她一遍遍地把脸贴在冰冷的棺木上,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锦绣……我的锦绣……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卫锦绣飘过去,想蹲下来抱她,想擦去她下巴上的泪,可指尖穿过许连城单薄的衣料时,只捞到一片虚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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