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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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意温文,“毕竟长安大,居之不易。”
  长安很大,你小心。
  那周博士被他俩直接吓晕了过去。
  霍彦啧啧称赞,让人把他抬起。
  然后开喷。
  老子一肚气,他剑指那些蹦的欢的朝臣。
  “你口中的民,究竟所指何人?!”
  他向前一步,气势逼人。
  “是那些终年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摔八瓣,却因盐价腾贵而数月不知咸味、浑身浮肿、劳作至死的黔首农夫!”
  “想必是那些因豪商巨贾囤积居奇,铁器价昂如金,被迫以木石为犁,耗尽血汗也难求一饱,卖儿鬻女,辗转沟壑的升斗小民!”
  “都不是,屁股决定脑袋,你说的民是那些田连阡陌、仆从如云,坐拥金山银海,垄断盐铁之暴利,吸食民脂民膏而脑满肠肥,视国法如无物的豪强巨贾!”
  他根本不给对方喘息辩驳的机会,语速如连珠炮,步步紧逼。
  “立场决定言辞!你的屁股,究竟坐在哪一边!你口中被构陷屠戮的贤良,是我一个一个查的,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每一个都是勾结私盐贩子、囤积居奇、鱼肉乡里、暴力阻挠朝廷新政、甚至手上沾着佃户人命的豪强劣绅、地方恶霸!”
  “不必说吏员所行,依《汉律》盗律及盐铁专营令,明正典刑,何来屠戮?”
  他声音一转,悠悠道,“还是说你的屁股本就是歪的。你不向着陛下,那我何必与你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他甩袖,转向刘彻,“陛下!盐铁乃国之血脉,社稷之基!放任私利,则富者愈富,贫者无依,国用匮乏,边备空虚!今收归官营,非为与民争利,实为截豪强之贪泉,补国家之仓廪,惠天下之黎庶!敢问,拦新政者,天子臣尔?”
  “敢问此等阻挠新政、混淆视听、为虎作伥者,可配称天子之臣?可配立于这宣室殿上?”
  一锤定音!字字诛心!
  桑弘羊脸都笑烂了。
  刘彻面色沉静,但眼中精光闪烁。他看阶下那些引经据典、却代表着一方豪强利益的儒生官员,又看向卫青。
  卫青把霍去病蠢蠢欲动的嘴捂上了。
  泰安侯话多又毒,但好歹讲理。
  冠军侯话少又毒,他不讲理,他直戳你心窝。
  天子都吵得过,卫青生怕这伏生弟子气死。
  “桑弘羊所奏盐铁之利,充盈国库,解朕燃眉之急,足证新政之利在于根基,推行新政,难免触动积弊。然利国利民者,虽万难亦当行!再有妄议新政、混淆视听者,以沮坏国事论处。”见霍去病被管住嘴,刘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卿等也是为国,只是此主张,勿要再议。”
  反对之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面色灰败如土,浑身瘫软,在满殿或讥讽、或冷漠、或支持的目光中,踉跄着、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退回班列。朝堂之上,新政派气势如虹,桑弘羊捋着胡须,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霍彦面无表情地退回自己的位置,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正得意忘形的桑弘羊,用眼神传递着“你给我等着秋后算账”的信息。
  他刚跪坐好,就听见身旁传来霍去病那清朗中带着点漫不经心、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他不知何时挣脱了舅舅的手,正慢悠悠地用锦帕擦着嘴角。
  “陛下,桑弘羊无端挑起争端,于朝堂之上公然呼喝同僚为老匹夫,失仪无状,当罚。”
  这话说得极其蛮横不讲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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