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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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闻动也不动,“事实呢。”
  “事实。”霍赟极轻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抬眼与她对视,“事实是,逃避问题,想离云城远一点。”
  “逃避什么?”时闻镇定得近乎咄咄逼人,声音越来越轻,“需要你离开霍家,需要你对我感到愧歉。”
  他们坐在同一块石阶上,脚下生满苔藓。挨得很近,视线也近。这种毫无隔阂的距离,有话,不必诉诸于口。
  霍赟久久注视她,唇角抿直,却无端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你知道了,是不是。”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时闻得到答案,心中遽震,眼一眨,泪就无声无息落了下来。
  霍赟没有问她究竟如何得知,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刻会到来,也没有即刻剖白自己的言行。
  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仿佛她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女孩,会因为知道世上没有光亮花砌成的空中岛屿而心碎。
  时闻有所预期,仍觉心脏被无形挤捏,窒息感沉沉压落。她的拳头再度紧攥起来,下意识要挣开他的碰触。
  霍赟由她逃脱。
  他向来不会强迫她任何事。
  可是她哭得实在、实在太可怜了。
  眼睫上,腮颊上,衣襟上,泪珠如具象的光,扑簌簌滚落。
  霍赟没有说话,一再迟疑,还是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我诓你的。”时闻怔怔噙泪,声音轻得有些不真实,“你怎么就认了呢。”
  其实她根本没有证据。
  那张存储卡,的而且确是经过许朝诚的手。但他声称对鉴定报告这部分所知不多,只提供了两个值得关注的信息点:
  一则,这并非时鹤林第一手得来的消息。
  二则,许朝诚曾听时鹤林吩咐,通过高尔夫俱乐部的渠道,获取过沈夷吾的毛发样本。
  不久后,时鹤林出事,许朝诚再顾不上这茬。
  是以,时闻只是推测。比起霍铭虎亲自寻回的霍决,比起身如飘萍的Arina……另外一对母子,显然更有隐瞒的必要与能力。
  问得这样隐晦,霍赟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承认了。与主动言明无异。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时闻回忆着那份报告上的日期,涩然问,“突然要去京城那年?”
  霍赟“嗯”一声。
  他单膝点地,呢喃“对不起”,反复擦拭她湿漉漉的掌心,又告诉她,“时叔叔手上那三份鉴定报告,是我给他的。”
  时闻瞬间怔愣。
  “说我自私也好,卑劣也罢。”霍赟从下往上望她,平和隐忍,“闻闻,我实在没有办法直接挑明。”
  他在为难什么,痛苦什么,不必深思,也能猜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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