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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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鹤为短促敷衍地笑了笑:“看见你就烦得紧,我不想听,但你跟上奏似的,吓得我耳朵全兜住了——更烦了。”
  “晏小和,我还当你要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和鹦鹉似的报了这么多人名?”
  彩衣如花成丛,屈鹤为也如飘在空中的腻香,心不在焉、轻浮而难以捉摸。
  “京城在打贪墨之风,你猜谁首当其冲?”
  屈鹤为浑不在意,顾自捻起戏文唱词。
  垂眼时,眉眼似两对狭长利刃,十分神思全在书简上,然而他将手后搭,抬眼时神色悲悯而疲惫,看起来竟像个好人。
  然而他说:“你要的好世道,难道只视我为眼中钉吗?”
  姑娘们识时务地无声屈膝下了楼,将特意撤去屏风为贵客扩大的整层楼,都留给他二人。
  晏熔金为让姑娘下楼,终于朝他走近了。
  他的影子爬上屈鹤为的身体,徒劳地在光影助力下尝试着,却无论如何不能重合。
  朝中每日弹劾屈鹤为者无数,但自有他的势力为他拦挡下。
  梨花瓣似的折子洒下来,议的都是赈灾的不合理之处,更多的问题与矛盾被暴露,这个朝代就像风雨中飘摇的破房子。
  力大些的人吹一口气——无所谓冲里头还是外头,都要二话不说塌了。
  晏熔金忽然感到疲惫。
  他在屈鹤为脚边蹲下,举头冲撞上他回避的目光。
  “你离我最近。”
  为什么偏盯着他,不忙着去补其他的漏洞,这是晏熔金的答案。
  “我想知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想的,对你、对何观芥那样的人,还有对大业。”
  屈鹤为说:“我难道很坏吗?”
  ——“圣旨喊我来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来没来?喊我剿匪,我准没准备?”
  “我就是太把大业当回事,才因为剿匪累得头疼。”
  “得了,别杵着说有的没的了,你乐意就帮我按按头,不乐意就把‘绿尾’叫回来。”
  晏熔金听着他姘头名儿就烦。
  “准备得两个月没一点动作,光顾着把手伸到花天酒地和无辜姑娘身上了?”
  屈鹤为眨眨眼,笑了,他笑起来像温润儒士,只可惜热面冷心。
  他将喝得一片茶叶也不剩的茶杯凑到晏熔金鼻下,坏心眼地压住小状元多话的唇瓣。
  “你冤枉我了,小和——没有‘花天酒地’,我喝的茶。”
  “而且,你的小孟姑娘自己乐意跟着我,何来我威不威逼的说法呀?”
  “我风流也风雅,从来好评如潮,哪有强迫过姑娘的说法?”
  “要不是知道你同她不一般,知道她爹都收了鸨母的定金了,我才——懒得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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