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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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母亲说,为了掩护小澄不孕,你平白喝了四年的药。”
  见杭湛张口欲辩,老太太抬手阻了,“并非问罪于你,莫慌。况且,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甚意义。只是你还年轻,体魄健朗,有什么小毛小病不觉得如何,殊不知到老才会显现!明日我请大夫到府上,为你好好把脉,看看胡乱喝药是否留下什么隐症。”
  “多谢祖母。”
  “第二件事便是小澄的下落。你详细讲给我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杭湛恍惚地抬起头,有些许愣怔。
  紫檀木手杖敲了敲地面,“只管说来。”
  “是。”杭湛缓了心神,细细道来。
  良久,老太太沉吟道:“这么说,小澄心里有你,委身晏方亭只是无奈之举。”
  “对,”杭湛燃起希望,眼睛都亮了几分,他膝行到老太太脚边,殷殷注视着祖母,“您是最知道小澄的,她心里若有旁人,又怎会心甘情愿嫁给我?这几个月来,身处晏宅,她怕是日夜过得煎熬。可惜我没有机会同她私下里见面,好好说上两句……”
  即便分开了,他也不想温澄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何况温澄本身就很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怪晏方亭,怪爹!
  老太太不动如山,“听你的意思,还没有放弃小澄,还想与她再续前缘。”
  “……是。”杭湛后撤两步,朝祖母哐哐磕头,字字泣血,“孙儿不孝,孙儿不孝!如今律法上我和小澄已经不是夫妇,但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休书是娘签下的,我……不认。您说再续前缘,我不敢奢想,但是作为八尺男儿,作为小澄的丈夫,我想……至少要救小澄逃离苦海。”
  “只是我……实在无用。先前还被益王府利用,差点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这份沮丧不是假的,尤其是得知晏方亭只比他年长两岁,杭湛深感无力,便是拍马也追不上对方,遑论与之匹敌。
  杭湛长久地跪在地面,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此去长安,方知埋头读书人都快读傻了,又知自己一向崇拜的师长,竟存了利用他的心思,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少时,老太太沉声道:“知耻而后勇,你比你爹强些。”
  杭湛魂不守舍地眨了眨眼。
  老太太继续道:“旁人利用你,是因为你弱势且没有方向。须知朝堂上下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寻晏方亭的错处,这于你来说是个好消息,湛儿,与其等旁人利用,不如你反过去借势。”
  “您的意思是……?”
  老太太略一抬手,嬷嬷呈上果盘。
  这个时节长洲最多见的瓜果就数枇杷、杨梅、梨,但面前这份果盘上竟有许多未曾见过的瓜果,悄然散着清甜香气。
  嬷嬷为杭湛一一介绍,“金丸玓瓅赛玑珠”的龙眼、“玉房九霄露”的椰子以及“恣倾白蜜收五棱”的五棱子……都是诗词中读过的,今日才始见真面目。
  “禀公子,这些瓜果是大爷托人送来的。”
  大爷……陌生的称呼。杭湛仔细想了片刻才记起,他爹爹并非独子,原本有个同胞兄长,只是早年间兄弟阋墙,大伯远走他乡,据说是在崖州一代经商,而父亲秉承祖制,读书做官。
  “原是伯父送来的。”杭湛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位伯父,但血脉亲缘总是这世间极为牢靠的纽带,念及伯父,心中犹有暖流淌过,“伯父记挂着您呢,祖母。”
  “你伯父去年就曾来信,问及你我。”
  “我?”杭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他早年间出海经商,遭逢海盗,落下病根,往后再难有子嗣。”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子,“可惜你爹娘膝下仅你一子,不然倒是可以考虑过继给你伯父。”
  “祖母,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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