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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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哦,行吧,还想约你看日出。”
  岳临漳脚步顿住,好半晌才说:“你约宋老师吧。”
  待他走完,陈挽峥心情愉悦的嚼碎棒棒糖,约他看日出,不想去可以说不去,没空可以直接说没空,为什么要说“你约宋老师吧”,看来有人吃醋了。
  至于他为什么吃醋,陈挽峥没细想,有这个意思就行了,无论友情还是其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占有欲,说明他很在乎另一个人。
  晚间,陈挽峥在小卖部买了一兜子雪糕,那群孩子们跟在他身后,其中一个突然跪倒,对着他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挽峥笑到站不直腰:“谁教你的?”
  “戏里学的,镇上唱戏,我昨天跟爷爷去看过,皇上分给臣子们东西,臣子们都是这样喊万岁的。”
  其他吮着雪糕的小朋友不甘示弱,一个个拜倒在地,高呼万岁。
  陈挽峥清了清嗓子:“平身,赐座。”
  镇上的老人们喜欢听戏,上次的小卖部的录音机听过,的大叔告诉过他:“四平戏,我们这边特有的,你外地来的吧?那你肯定没听过,也听不懂。”
  中国戏曲的浩瀚,恰似一幅徐徐展开的锦绣长卷。陈挽峥曾听师父说过,散落在九州大地的戏种不下三百余种。
  大多数人只知道京剧、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这五大戏曲剧种,像认得出牡丹月季,却不知山野间还有多少未名的芳草,他暗衬比大多数人知道的多几种样,粤剧的南音婉转,秦腔的慷慨激越,昆曲的水磨调缠绵,都是心头好。
  四平戏倒真是头一遭听说,像在旧书堆里突然翻出枚生锈的戏牌。
  一大,带一群小萝卜头,坐在石阶前吃着雪糕。
  突然,一只老鼠从石阶另一头蹿出来,惊得小萝卜头们哇啦乱叫,一个跳的比一个高。
  陈挽峥叼着雪糕棍,抬手:“莫慌,看小爷一招制服此鼠妖。”
  顺手抄起青阶旁的青砖,对着老鼠一通乱砸,老鼠四下逃窜,最终,死于青砖之下。
  陈挽峥踢了踢青砖:“好了,已死透。”
  “哇,哥哥,你好厉害,我们要拜你为师。”
  另一边,巷子口的岳临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笑意在他嘴角蔓延,怕老鼠?
  怕是能徒手捏死老鼠。
  陈挽峥给小镇取了新的名字:雨歇小镇。
  雨水偏爱小镇,一周七天,有五天下雨,青苔攀着黛瓦疯长,连檐角风铃都沁着水汽的清寒。
  完成今天的工作,他披着雪青水袖往溪畔练嗓子。
  晨昏线在青石板上游移,吊嗓的尾韵惊起白鹭,忽见远山抖落满襟云絮,雨来了。
  这场雨下得蛮横,像云层被谁捅了个窟窿,长水袖练功服沾湿,无地躲雨,索性慢慢往回走,身后一男孩小跑着追着他:“姐姐,刚有人让我把这伞给你。”
  认出那把伞,上次在岳家见过。
  伞面浮动的松烟墨香里,他恍惚看见某人在檐下煮茶,茶吊子咕嘟咕嘟冒着泡,而檐角风铃正撞碎满溪烟雨。
  他真的很好,好到突然觉得淋雨是淋浴,滑倒是练习拉伸,好到他爱上小镇的一切,包括下不停的雨,湿漉漉的地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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