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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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什么都未曾变过。
  又或许,什么都回不去了。
  陈景垂下眼,伸出手指轻轻拂过被污损的纸页,朱砂未干,带来令人不适的黏腻感。
  他撵了撵指尖:“子须,帮我重新誊写一份。”
  “是。”
  慕容影领了折子去了,取来一张崭新的纸笺,在桌案上铺平。
  他一行行扫过奏疏上的内容,神色一分分凝重了下去,最后目光目光落在署名处,陷入了沉思。
  陈景见他只顾着低头研究奏疏,并未动笔,不由得有些奇怪。
  “子须,怎么了?”
  “陛下可曾认真看过此篇奏折?”
  “尚未来得及细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这是溪义王的奏疏。”
  陈景皱了皱眉:“皇兄?他说了什么?”
  这篇奏疏通篇都是一些陈词滥调,无非是表达自己的忠心,感念皇恩浩荡,陈述自己在封地如何谨小慎微、安分守己、绝无二心。字里行间充斥着的惶恐与急于表白的急切,与往日东宫的矜贵傲气判若云泥。
  孔氏的死带走了陈昊的主心骨,陈晏的死更让他感受到了天家所谓亲情的无常。
  他现在只想偏安一隅,安度余生。
  但有人并不想让他过得安稳。
  “溪义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写了这么一篇奏折,应当是听说了太上皇重病,时日无多的消息。”慕容子须边誊写边说道。
  “溪义王与父……与先帝朝夕相伴二十余年,自是父子情深……若是求进京探望或是扶柩,朕,于情于理当准……”
  “不,陛下。”慕容影道,“溪义王求的便是陛下恕他不孝之罪,因为重病缠身,无法进京探望。”
  “……”
  重病缠身,不过是托词罢了,陈景心知肚明。
  前些日子,睿帝身处弥留之际,京中便有些不安稳。
  王氏余孽连同陈晏旧部不知在谋划些什么,陈景虽然抓住了一批人,但依旧没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仍有一些漏网之鱼暗地里兴风作浪。
  一些不好的谣言渐渐在京中流传开来。
  他们在京中四处传播,今上之位来之不正,是用阴谋诡计斗败二位兄长,胜之不武,更逼宫迫父退位,大逆不道,因此,睿帝才会对陈景如此不待见,说什么都要搬离皇宫。
  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惹得人心浮动。
  更有甚者,竟然怀疑起陈景的出身来。
  都说他是已故婉贵妃之子,可他为何没在宫中长大,直到快加冠了才送回来,谁知道这身份是怎么来的,背后又藏着多少腌臜之事?
  正是因为这些流言甚嚣尘上,甚至传到了陈昊那里,陈昊惶恐,担忧陈景疑心这些事是出自他手,忙不迭上书一封,表明自己忠心耿耿,胸无大志,连进京看望亲父都不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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