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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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天天都生病。”季苇一无奈。
  张渊很平静地说:“不知道哪天生病。”
  有理有据, 无可反驳。
  季苇一从另外半边坐上床,头往后靠, 手搭在眼睛上:“你在我睡不好, 睡不好就会头疼。”
  他在家里的时候, 真病得难受时怕人担心要忍,平时没事又爱拿些无伤大雅的小毛小病要挟耍赖。
  家里人就像怕他病那样的怕很多啰啰嗦嗦延伸出的麻烦,为着一些小事和他别扭也算作其中一种, 所以容易妥协, 让这招通常都很奏效。
  闭上眼睛等了半天, 身边却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憋到季苇一终于忍不住把眼睛睁开,看见张渊还在一旁正襟危坐:“你为什么不走?”
  张渊满脸写着认真思考:“可是你上次睡得很好。”
  ……这倒也是事实。
  季苇一脑海里立刻涌现出那天清晨的怀抱,温度, 和张渊傲然挺立迎风招展的小旗, 脸颊上顿时一热。
  张渊的手紧接着就贴上来,反反复复摸:“有点烫。”
  他忽然跳下床去, 季苇一还道他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刚准备长舒一口气, 对方拎着个药箱去而复返。
  季苇一认出那是从家里的带来的药箱,昨天被张渊甩了满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规整好了。而且里面的药更多、更齐全, 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码着。
  张渊从药箱里翻出跟体温计, 找的轻车熟路, 很显然是他自己放的。拿出来甩到底,又用酒精棉片擦过, 直直递过去。
  见季苇一不接,又往前凑凑,抬起手似要去动他的领口,又停在半空。
  季苇一心说这次倒是记得不能直接上手了,冲他摆摆手:“不用,不是发烧。”
  张渊仍在坚持:“摸着有点烫。”
  “烫是因为——”他要说脸红,就免不了还要解释为什么脸红,只好接过体温计来夹在腋下,想拿温度堵住张渊的嘴。
  蒸发的酒精让玻璃管越发冰冷,季苇一打了个哆嗦,猝不及防让张渊搂在怀里。
  “凉。”
  季苇一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跟张渊解释,又疑惑怎么解释的人反倒是自己。对方很快便把手放开,低头看表,一分一秒的数。
  漫长的五分钟过去,季苇一从腋窝底下掏出体温计对着灯光转动,在目光聚焦的那一刻不禁动作停顿。
  张渊从他僵住的手中把体温计拿过来看了一眼:“低烧。”
  季苇一一顿:“我觉得三十七度八不能叫发烧。”
  张渊道:“冯叔说超过三十七度五就是发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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