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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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冯叔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分外笃定,就好像冯帆是什么全国知名医生一样,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
  可偏偏冯帆这两个字拿到季苇一面前又难以反驳。
  张渊说罢,自顾自收拾了体温计,开始在药箱里找药。季苇一按住他的手:“不用,低烧,胃受不了。”
  这个理由实在无懈可击,张渊也不勉强了,去洗手间拧了冷毛巾递给季苇一。
  季苇一把毛巾敷在额头上,自暴自弃地躺下,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强势拒绝张渊的资本,把隔在中间的两个枕头又往自己身边放放,被子四角都狠狠压在身下,确保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
  灯一黑,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绝对,不许,往旁边滚。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甚至都还没来来得及睁眼,熟悉的手感,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迎风招展。
  可能是低烧本来就畏寒,可能是他睡觉确实不太老实,也可能是……
  总而言之,他又滚进张渊怀里去了。
  季苇一睁开眼睛,张渊果然还像上次那样睡着,这次只是稳稳当当搂着他,至少并没有用腿把他箍在怀里。
  他钻出来,落荒而逃,跑到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睡觉会这样样子?
  哦,因为他以前从来不会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怀里的热度消失,张渊默默睁开了眼睛。
  他这次吸取教训,一夜并未睡熟,只敢闭上眼睛休息。
  所以当季苇一微微打着抖往他怀里钻的时候,他当然也醒着。
  不仅醒着,还连忙敞开胸怀怀抱拥住季苇一,替他裹紧了被子。一夜拥着他的背,好不吝啬地用自己的体温去熨烫对方低烧中的身体。
  所以……张渊想,看起来确实是睡得很好吧?怎么好像不愿承认的样子。
  他怀里残存着一点季苇一头发上的淡香,即便是用了同款洗发水,他头发太短,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闻到季苇一发丝上的那种香味。
  他嗅着那残香,想起昨夜季苇一柔软的发丝扫在脸上的触感,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他指尖有茧,抚过皮肉亦会发痒,却很清晰地意识到和昨晚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好像,季苇一和他认识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想到这儿,张渊忽然觉得裤子下面紧得发胀。
  清早起来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他到冯帆身边时正是开始发育的年纪,对方也早就教他男人长大该知道什么事。
  只说是人人都有的生理现象,觉得不舒服,偶尔自己解决一下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不能跟人学坏,天天只想这件事。
  张渊从来不明白这事到底有什么好想,即便憋得慌,也可以很快一个人处理干净,根本没必要放在心里惦记。
  可今天走进洗手间去,按部就班例行公事,忽然间地,又想起季苇一发稍的触感,整个人抖了一下,手上粘粘的。
  他洗干净走出卫生间,又看见季苇一坐在餐桌前对着饭坐禅,两个人一见对方,都莫名把头撇开。
  “吃吧。”季苇一说。
  张渊看了看他的脸色,终于没有自作主张地把手放上去,问季苇一:“烧退了吗?”
  “退了。”实际上依旧感觉混身轻飘飘的季苇一一口答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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