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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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回不来了。”白雪亭不留情,“无论你当初有多无奈,无论你是为了什么,结果就是,他死了,在我眼前,被你杀死的。”
  杨谈忽地起身,一伸手将那支金剪子捞过来,递到白雪亭手中,面无表情道:
  “一报还一报,当年我杀死他,今日你可以杀我。”
  他望着她,食指点了点左心口:
  “来,刺这里。”
  从他手中射出的羽箭,就是精准刺中了恩师的左心,一击毙命。
  白雪亭记得那日魏渺穿了一件白麻衣,鲜血“砰”地在他心口炸开,她在蓬庐门外撕心裂肺地求告,却只等到了无数支淬火的羽箭齐齐射入蓬庐,大火瞬间吞噬了一切,包括魏渺缓缓倒下的尸身。
  她忘记了后来发生过什么,只记得晕过去前最后一眼,她看见的是杨谈漠然的侧脸。
  他犹未放下手中弓箭。
  “噗呲”一声。
  锐器狠狠没入血肉,婚服本就是红的,被血一染,愈发红得触目惊心。
  杨谈只是浑身绷紧了,不曾溢出一丝痛呼。
  白雪亭猛然发力,扎得更深,足足要从胸前刺穿到背后,把他的身体捅出一个洞来,鲜血不停地涌出来,沾满了她整只手,一股血流顺着手臂钻进衣袖,凝结在她的皮肤上。
  她眼眶仿佛干涸了,这样酸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愈发刺得狠,忘记一切后果,她只是太恨他了。
  从她十五岁的第一天起,她就想他死。
  白雪亭满怀畅快,浑身几乎激动得颤栗,她额间暴起青筋,太阳穴剧烈地跳着。
  然而金剪子其实只贯穿了杨谈的肩膀。
  他抬手,握住白雪亭不住颤抖的手腕。
  又是“呲”一声,剪子牵扯着模糊的血肉被白雪亭拔出来,那过程拖延得极其漫长。直到最后尖锐端从杨谈肩膀上褪出,他竟已冷汗涔涔。
  杨谈捂住伤口,唇色因失血过度而变得煞白,他闷声对她道:“你手软了。”
  白雪亭满手鲜血,脸颊也溅上血迹,杨谈眼里她漂亮的小脸愈发阴冷,也愈发可怜,她所有的发泄都只是无助的另一种体现。
  譬如她真的想杀他,可最后一丝理智又牵着她,再恨也不能下死手。
  此刻他想她痛哭一场,他好不顾一切倾诉所有。
  但白雪亭却很快冷静下来,那洇红的眼眶都在一刹那归于惨白。
  她面不改色地翻出纱布,又取了酒壶,翻手往他伤口上一泼,火辣辣的疼痛登时直冲头顶,杨谈猛地握紧拳头。
  她刺穿他肩膀,最后也是她来包扎。
  他们像演了一出格外逼真的戏,最后谁都没有达到目的。
  “后悔吗?刚才没直接杀了我?”杨谈瘫坐在满地鲜血里,呼吸变得迟缓。
  白雪亭解了沉重的外衫,汗湿绛红凤凰抹胸,腰系长裙,清瘦的肩膀与颈子袒露在外,裸露的肌肤血色斑斑,汗津津黏着几绺碎发。
  她笑了,说不出什么意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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