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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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谈怔住,茫然道:“你什么意思?”
  “不是合卺酒吗?”白雪亭撩开眼皮看他,“一个人喝,算什么合卺?”
  杨谈恍惚间一震。美人怎样都是美的,未施粉黛时清丽,浓妆艳抹时矜贵,尤其是她,过美近妖,总是带着一股阴冷的瑰丽,太独特了。
  她并非真心,她绝对不是为了与他对饮交杯。
  杨谈还是下意识举起那半瓢合卺酒。
  便在此时,白雪亭冷着脸,翻手将酒往地上一泼。
  她从始至终直视着他,冷淡得可怕。
  “这一杯祭奠故人。”她寒声道,“师哥,到你了。”
  那瓢酒正好泼在他足边,沾湿鞋面,洇开深刻的痕。
  杨谈掌心发烫,眼前少女烟晶色的瞳孔透着彻骨清寒,他低下头,竟不能直视。
  他久久没有动作,瓢中清酒涌动微波。白雪亭冷不丁一巴掌拍过来,一瓢酒猛地洒在他身上,赤红衣衫被染得更深。
  婚服厚重,黏在身上的感觉不好受。
  白雪亭终于笑了,凄然惨淡,她徐徐道:“今日最该在的人不在,他才是我们的高堂。”
  杨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二人并肩而坐,婚服下摆勾缠在一起,最近的指尖却都隔了三尺远。
  “师哥。”
  白雪亭又唤了一声。
  从前她从来不这样叫,到物是人非时,反倒一声声“师哥”,讽刺极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场大火?”
  她问出口时,就已经知道杨谈的答案。
  如何会不记得?
  “那天是几年,几月,几日?”
  “章和二十年,十月初五。”杨谈停顿,又补道,“那天你及笄。”
  “是啊。”白雪亭眼前仿佛又烧起一场熊熊烈火,“你真是送了我好一份厚礼。”
  教她回想至今,依然厄梦缠身。
  “那年你回长安应进士科考,走之前说一定会赶回我的笄礼,会给我准备最好的生辰礼。”白雪亭低声问,“你就是这样准备的吗?”
  杨谈闭目,指尖颤抖。
  他说不出什么,只是艰涩道:“师哥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白雪亭冷然道,“你对不起的,一直都只有你的授业恩师。”
  杨谈仍是缄默,许久,他方道:“到时,我自会去谢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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