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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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月愣了愣,想起今晨熊少卿替自己别簪时,虎口新磨的茧。指尖悄悄攥紧袖口,她听见远处巡防营传来的金铁声,像极了那人射箭时低唤 “猫崽看好了”的语调。
  戌时三刻,荷塘的风裹着荷香扑来。柳寒月踩着月光走上石拱桥,看见熊少卿坐在桥栏上,银甲卸在脚边,手中把玩着片荷叶,正是今早她别在对方衣襟的那片。
  “今日学了什么?” 熊少卿抬头时,月光落进她眼底,碎成星子。
  柳寒月将《周礼》往石桌上一放,瞥见熊少卿袖口露出的羊皮纸角:“学了裸祭要‘以郁鬯灌地’,倒想起熊崽说的箭阵‘中心开花’。”
  熊少卿挑眉,指尖将荷叶卷成漏斗状:“猫崽打算用郁鬯灌我的箭阵?”
  “若你敢让箭阵漏了,我便用这荷叶舀荷塘水灌你。”柳寒月坐在她身侧,看露珠从荷叶滚进熊少卿掌心,“今日太傅夸我批注独到。”
  “自然。” 熊少卿将露珠弹向荷塘,忽然握住她手腕,“我昨夜翻了七本礼书,才敢教你那些见解。”
  这话让柳寒月顿住。她望着对方被月光染白的睫毛,忽然伸手替她摘去发间草屑:“原来你昨夜没练箭?”
  “练了。”熊少卿抽回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只不过练完箭又翻了礼书。怕你被太傅问住时,答不出。”
  柳寒月忽然凑近熊少卿耳边,看她耳尖红得要滴血,忽然用指尖勾起她垂落的发尾,在掌心绕了个圈:“原来我的活典仪,昨夜是在替我翻书?”
  熊少卿的耳尖又烫了几分,猛地转身望向荷塘,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木笛:“不然呢?难不成看你被太傅训哭?”
  “我何时哭过?” 柳寒月绕到她身前,月光把两人影子叠成一片,“倒是某人,第一次吃我亲手做的长鱼面,那泪花……”
  熊少卿猛地低头,用荷叶卷住柳寒月手腕:“你个小猫崽子,休要再说。”
  “恼羞成怒了吧?”柳寒月任她卷着,看露珠顺着荷叶边缘滴在熊少卿的甲胄上,“那个时候,你还乖巧叫我师姐呢。”
  熊少卿忽然松手,荷叶啪嗒掉进荷塘,惊起一尾红鲤。她忽然伸手捞住柳寒月腰肢,将人抵在石栏上,鼻尖几乎擦过对方唇畔:“再提旧事,我便……”
  “便如何?”柳寒月仰头望她,指尖勾住她腰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小金的模样,还是当年自己亲手绣的。
  熊少卿轻轻咽了咽口水,月光淌过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忽然低头咬住柳寒月耳垂,含混着荷香闷声道:“便罚你……陪我看一辈子荷塘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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