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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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宣城之旅落下帷幕,次日一早,熊少卿一行人启程回府。
  归途的马车上,柳寒月握着刚摘的野菊,看熊少卿替自己挑去花瓣上的虫蛀痕迹。
  车轮碾过碎石时,熊少卿忽然伸手护住柳寒月颠簸的身子。
  “在想什么?”
  “在想……”柳寒月将野菊插进熊少卿衣襟,“过几日就要见太傅,怕是没这么清闲了。”
  熊少卿忽然握住柳寒月的指尖,掌心的茧擦过她虎口:“若太傅刁难,便让他尝尝我新练的剑术。”
  柳寒月被逗得轻笑,指尖勾住熊少卿的腰带暗纹:“胡说,太傅是母皇亲派的肱股之臣。”
  “肱股之臣也该懂体谅太女。”熊少卿替柳寒月理了理被汉湿的鬓角,眼尾微扬,“若你累得打盹儿,我便往他茶盏里加三钱瞌睡草。”
  这话惹得柳寒月笑出泪来,却在触及熊少卿认真的眼神时,忽然握住那只替自己扇风的掌心。
  车窗外暮色渐浓,蝉鸣未歇,柳寒月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车轮声,像极了竹林里听过的山泉叮咚。
  “其实……”柳寒月将头靠在熊少卿肩上,闻着熟悉的皂角香,“有你在,便是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熊少卿的手臂忽然收紧,像抱一只贪凉的猫儿般将柳寒月往阴凉处带了带。
  远处永宁府灯火渐明,柳寒月看见熊少卿眼中倒映的星子,比日间竹梢坠的露珠还要清亮。
  “怕什么。”熊少卿的声音擦过柳寒月的发顶,带着松针入火般的笃定,“你掌乾坤,我护你左右。这天下,还没有我们闯不过的关。”
  卯时初刻,柳寒月对着铜镜簪发,指尖在鎏金步摇上顿了顿。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露水未干的清冽气息。
  “用这个。”熊少卿递来一支竹簪,簪头雕着半朵未放的芙蕖,“暑天戴这个清爽些。”
  柳寒月望着镜中熊少卿微蹙的眉尖,忽然转身攥住她的手腕:“熊崽,昨夜你又练箭到子时?”
  “无妨。”熊少卿抽回手,替她将簪子别正,指尖蹭过她唇角,“你今日若被太傅刁难……”
  “便报你的大名?”柳寒月仰头看她,簪子蹭过熊少卿的衣襟,“太傅早知道你是我的活典仪。”
  熊少卿耳尖微烫,从袖中取出个锦盒塞进柳寒月掌心:“蜜渍梅子,防你犯困。”
  盒盖掀开时,酸甜气息混着竹香漫开。柳寒月望着熊少卿转身时飘动的衣角,忽然拽住一片布料:“戌时三刻,御花园荷塘见。”
  熊少卿回头时,晨光正落在她肩甲的芙蕖纹上。
  “知道了,猫崽。”熊少卿顿了顿,指尖掠过低垂的流苏,“今日学不好祭仪,我便像那天那样罚你,但我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这话让柳寒月轻笑出声,踮脚在熊少卿唇角啄了一下。
  熊少卿脸上泛起红霞,飞快转身离去。
  蝉鸣织成绿纱的午后,柳寒月将《周礼?祭统》卷好,案头冰盆已融了大半。
  太傅咳嗽着翻看她的笔记,忽然指着某处批注:“这‘裸祭需如排兵’的见解,可是太女妃教你的?”
  柳寒月指尖摩挲着竹簪,想起昨夜熊少卿替自己研磨时,鼻尖蹭过她发顶:“是,她说祭仪如排兵,需‘疏而不漏’。”
  太傅忽然轻笑,用朱笔圈住批注:“太女妃这比喻倒贴切。”
  他望向窗外浓荫:“听说她昨夜在演武场练了百次祭天射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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