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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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苏元, 你立刻去前方看看,到底有多少鲜卑军,哪条路能最快抵达关口?”
  苏珏收起战报, 脸上尽量带着笑意去面对小苏元。
  “好, 苏珏哥哥,小苏元明白。”
  多年磨砺,小苏元也不再懵懂,他明白了许多事, 此刻他郑重点头,随后迅速离开。
  望着小苏元的背影, 苏珏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一路行进, 他已经看见李明月炸毁的官道, 还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必然, 却是百姓一生的伤痛。
  心怀悲悯是他, 无能为力是他, 初心不再也是他。
  或许, 他早已失去了新元纪的底色, 彻彻底底被同化。
  “呵呵……”
  吐出一口浊气, 苏珏尽量压下心中的翻涌,静静等待着小苏元的归来。
  ……
  风卷残云,白雪纷飞。
  冀州城的箭楼檐角坠着冰凌,楚越的玄铁护腕磕在城墙上,震落几粒雪砂。
  城下鲜卑军的狼头旗在暮色里连成黑潮,旗面金线绣的苍狼眼泛着幽光,恰似五年前她在胡地猎杀的那几头饿狼。
  鲜卑已经围困七日,楚越与周将军便带兵守了七日。
  寅时,冀州城头的玄鸟旗冻成了铁铸的碑。
  冀州城的百姓是有一股血性的,大敌当前,城中没有一人退缩。
  此时,他们正拆着门板,木屑混着铁蒺藜填入城墙缺口。
  每块门板背面都留着深浅不一的掌印——东市张铁匠的茧子、西巷王寡妇的蔻丹、书院稚童沾着墨汁的小手印。
  楚越扶了扶结满冰棱的兜鍪,甲片相撞声惊醒了蜷在箭垛下的守军。
  那士兵怀里还抱着半块黍饼,冰碴子混着口水黏在胡须上,活像戏班子里的老丑角。
  "禀将军,西市井绳烧光了。"
  亲卫捧来半截焦黑的麻绳,绳头沾着发黑的血痂,"百姓拆了醉仙楼的幌子,但杏黄绸浸了雪水……"
  楚越的眼眸在晨曦里眯成缝,刀柄敲了敲女墙缺口。
  三指宽的裂缝里卡着枚青铜箭簇,纹路竟是御林军专用的蟠龙纹。
  "用军营库房里的檀木。"周将军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铁器,"那些檀木,浸油烧起来比绸子耐燃。"
  此时,王府的暖阁里,武思言的鎏金手炉煨着半卷《武经总要》。
  听着的,她沉言道:"去取我房中的犀角屏风,那东西挡得住漠北风沙,就挡得住鲜卑箭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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