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1 / 4)
楚云轩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案上的虎符,青铜冷光映得他眼底一片幽深。
如今长安城中人心惶惶,楚云轩却视若无睹,仍旧每日与诸位公子饮酒作乐,甚至连早朝也不上了。
偶有什么大事,皆由杨兰芝代为处理。
至于丞相林宸,不知为何,总是留宿宫中,抚琴伴驾。
"陛下,鲜卑使者的密信到了。"
林宸捧着锦匣趋步而入,紫貂大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目光扫过楚云轩手中的兵符,喉结轻轻滚动。
楚云轩没看他一眼,只是用银刀挑开火漆,羊皮纸上拓着狼头纹章:"三日后,嘉峪关。"
他忽然低笑出声,震得香灰簌簌而落,"好得很,那些蛮子倒比寡人想的还要心急。"
闻言,林宸目光一凛,看来那三国要有动作了。
……
嘉峪关的风呼呼作响。
鲜卑的冷刀砍在垛口时,李明月正往掌心缠浸血的布条。
三日血战,关内守军已折损过半。
第一日:
寅时三刻,鲜卑人的牛角号撕开雪幕。
李明月立在瓮城箭楼上,看着黑压压的敌阵如蚁群漫过冻土。他伸手接住片雪花,在掌心掐出冰水——这是鲜卑人最爱的战法,借着风雪掩盖马蹄声。
"上狼牙拍!"李明月的声音清越如剑鸣。
三十架包铁拍杆从垛口探出,倒刺上还挂着前日被射杀的探子碎肉。
当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墙时,李明月猛地挥下玄色令旗。裹着火油的拍杆重重砸落,燃烧的碎木与人体残肢炸成赤红的烟花。
有个鲜卑百夫长被拍杆拦腰截断,上半身还死死抠着城墙砖缝往上爬,肠子拖出三尺长的血痕。
韩昭的陌刀队就藏在箭楼夹层。
当第五波敌兵攀上垛口,玄甲武士破壁而出,刀光织成银网。
李明月记得这些死士的招式——前世他们本该全数折在阴山小道,如今却为他在城头劈开血路。
有个年轻武士被长矛贯胸,死前竟用牙咬断敌将喉管,血柱喷上"嘉峪关"匾额。
第二日:
子夜时分,冻雨裹着冰碴子砸向城楼。李明月蜷在箭垛后啃冷硬的胡饼,齿间突然咬到异物——半截断指,不知是哪个守军的。
他面不改色地吐在雪堆里,却摸到腰间玉佩裂了道纹。这是母亲所赠的护身符,前世城破时被可频善奇碾成齑粉。
"禀侯爷,火油用尽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