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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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渊才是最懂他的,他想。
  这下子,魏顺终于能承认不甘了,彻底没包袱了,他抱着他爱的人哭出声:“想回去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受不了那些人那样看我,是我太贪慕虚荣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张启渊用衣裳袖子给他擦泪。
  还抱着他,哄他,任他接着哭,说:“贪慕虚荣就贪慕虚荣,又不是坏事儿,这天下都是因为贪慕虚荣来的。”
  魏顺搂着张启渊的脖子,心想自己现在撇嘴流泪的样儿一定难看。
  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你说说你,”张启渊袖子全湿了,手边又没别的东西,只好扯过床帐子,说,“有事儿跟我说就行了,徐公公他心情不好,你倒好,还缠着说,怎么着,遭骂了不是?”
  魏顺轻轻捣他一拳:“又不赖我,是他没规矩。”
  张启渊还是安慰,张开手掌摸他耳朵,又摸他头发,结果听见他说:“张子深,我没有保留,把心里想的全告诉你了,要是你今后丢下我,我真就完了。”
  张启渊心里一惊,觉得他说梦话,就在他湿哒哒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顺儿,都是些还没发生的事,想它干嘛?我说过,就算我命丢了,你也不会丢了。”
  魏顺跪起来,和他脸对着脸:“想起徐目方才劫人,顿时觉得你也像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今后我是死是活,全看你了——”
  张启渊呼吸变急,一下子使劲儿,把魏顺的腰抱住了。
  然后发呆,脸贴在他胸口,直愣愣,说:“顺儿,为你逃出奉国府一千次,我也愿意。”
  /
  这下子,张启渊算是在魏顺家住下了。
  魏顺这个家很小,没描彩的斗拱,没垂花门,也没数不清的亭廊,只前后两个院子,再就是一个厨子,加上一撮只手能数过来的下人。
  好在这旧旧的院子还算宽,王公公闲着没事儿栽了很多花草,摆得到处都是,人待着清静,眼睛看花不无聊,心情畅快。
  魏顺和张启渊,腻乎的两个人。魏顺白天通常不在,张启渊就在房里待着,将新书写写,然后晾干墨摞起来,藏在厢房个常年没人打开的柜子里,上边还用一沓书挡着。
  他对魏顺有所保留,保留的就是这写书的事——他正是他最崇拜的作者“绯扇”的事。
  至于为什么至今瞒着,张启渊有他自己的想法。
  魏顺太喜欢绯扇了,他想,这种喜欢不是什么浅薄的私情,也不是两个活人之间的思慕纠葛,而是一份干净的、世俗以外的向往。
  也是魏顺绝望无助时最后的安抚。
  那么就别说出真相了,那么就为他留着好了,一个人分成两部分爱他;人可能会病、会死、会因为外力分别,但书不会。
  前几天夜里,光着的俩人躺一起,魏顺还在提呢,说不知道绯扇什么时候出下本书,说《雨罗衣》已经看了十来遍,倒背如流了。
  张启渊逗他,说:“给我倒背一个听听。”
  魏顺聪明,枕在他胳膊上翻过身来,说:“衣,罗,雨,背完了。”
  “耍赖,”张启渊用两根指头轻轻弹他脑门儿,说,“哎,这几天趁着你去神宫监,我把你那箱子里的书全看了,《雨罗衣》也看了。”
  魏顺半边脸压在他臂弯里,质问:“谁准许你碰我箱子的?”
  “没谁准许,我碰就碰咯,”张启渊看着他纵情后的小模样,一点儿都害怕不起来,所以理直气壮,“下次还碰。”
  魏顺:“你嫉妒人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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