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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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庭聿并不是傻子,这个人不在官僚体系之内,因为这种事能瞒这么多年这说明雍州的官僚们早就烂透了,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能够让驿站不受阻的快马加鞭的送到,此人必定有一定的威信,这威信李庭聿猜是他给的。
  因为那原本就是为了保护她而留下的。
  第42章 信使
  齐昀跪了下来,他就知道只要将信呈上去就一定瞒不过李庭聿。
  “是姜蔓枝。”齐昀道。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想,但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内心还是一颤,一晃三年过去了,李庭聿也曾想过用时间来消弭这份感情,但这三年只加深了他的思念,消磨了他的愤恨,关于爱,未减分毫。
  李庭聿当然不会在臣子面前显山露水自己的情绪,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道:“殷如晦,欺上瞒下,看来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朕拿他没办法,但朕偏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
  天子之怒,流血千里,齐昀想,雍州的整个官制会被血洗一遍。
  李庭聿是最痛恨珠胎暗结的官员关系,裴炎清就是前车之鉴,如今又来一个殷如晦,如果轻易放过,岂不是默许他在雍州称王称霸。
  “陛下要下诏问罪吗?”齐昀觉得此举不妥,容易打草惊蛇,那道诏书很可能会逼反殷如晦。
  李庭聿道:“不,朕要亲自带兵去一趟雍州。”
  一阵秋风卷过,泛黄的叶子点缀在风中,山野更显的疏疏落落,山间小径传来笑闹声,花玉容讲着雍州的趣事把姜蔓枝逗笑了,两人都乐个不停。
  花玉容无意之间提及到她在巴邱一带的游历往事,在那里,她遇到了如今的丈夫薄修林。
  姜蔓枝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薄公子刚刚来送你,你们感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
  花玉容手中的缰绳紧了紧,道:“他讨厌我,我亦是如此。”
  姜蔓枝道:“当局者迷,你觉得薄公子讨厌你,但在我看来,他很爱敬你。”
  尊敬可能有,爱还是算了把,花玉容冷笑出声:“他原本是要就任巴邱的县官的,被我劫掠来了岐山,若你是他焉能不恨我?”
  “这······”姜蔓枝确实万万没想到了,但看花玉容不像是会为人所难之人。
  只听对方继续道:“那时殷如晦知道我离开岐山,便在民间散播追杀我的悬赏令,我行至巴邱,被人揭穿了身份,巴邱的豪强接了悬赏令,后来我屠了那地方豪强的满门,你猜是谁揭穿了我的身份?”
  这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姜蔓枝不吭声。
  “我起初遇到薄修林时他高中状元,正是春风得意,那日人山人海,他骑着马游行在大街上,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把手中的花掷到了我的怀里。”花玉容道。
  “后来我们成了亲,我没有告诉他我土匪的身份,一直心怀愧疚,那日岐山传信来到巴邱,我迟早要回雍州,于是当日想要跟他坦白,可却传来了他葬身火海的消息,原来是我被人拆穿了身份,连累了他。”花玉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蔓枝大约能想到接下来故事的走向了,只听花玉容说的与自己想的一般无二。
  “对于想杀我的人,我从来不屑一顾,但是那日我提着刀屠杀了秦家满门。”花玉容眼底似还残有那日未干涸的血迹。
  “事后,我要为他立墓碑之时,他跪在我面前,向我坦白真相,一切都是利用,他和那秦构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原以为自己做官就可以报仇,但他发现那人的势力盘根错节,根本无法靠大周律法惩恶,于是他就利用我来杀人。”花玉容脸色苍白。
  她以为的金玉良缘,却没想到,连初遇都是精心设计,花玉容这一生从未被人这样欺骗过,她从未这样一败涂地过,她想杀了薄修林,刀就在身侧,可那一刻似有千钧重,无论如何刀都无法出窍,她给出去的心也没能收的回来。
  花玉容把他绑了,绑回了岐山,毁掉他的官场梦,断掉他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就让他留在她身边吧,爱也好,恨也罢。
  姜蔓枝愣住了,她和李庭聿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开口问道:“你恨他吗?”像是在问花玉容,也像是在问那个隔着千里之遥的人。
  “恨吧,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想纠结当年的事情了,其实当初把他抓来岐风寨,除了抱负,还想看看他能不能习惯待在我身边,但这么多年,我们二人之间始终不冷不热,所以等这次战争结束,我打算放他走。”花玉容释怀道。
  旁观者清的姜蔓枝道:“我觉得你做的对,何必做怨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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