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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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温过烫则夺茶香,过凉则出味慢,分寸最是要紧。”茶筅击水的簌簌声里,她示范着调出如雪白沫。
  转身时却见学生们手忙脚乱,有人握不稳茶壶,热水溅在案上;有人茶筅挥得太急,白沫溅到袖口。
  看着这一片慌乱,崔令容忽然愣了愣。
  恍惚间,竟回想起肖大哥当日品茶的情形。
  指尖拈着茶盏的姿态从容得很,手法根本不像新手。
  倒像哪家养出的矜贵公子,连品茶都带着讲究。
  她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一位常年走镖的镖师,纵使身边有老师指点,茶道竟能这般娴熟,实在不合常理。
  许砚见她出声,轻咳一声提醒。
  “手要稳,心要静。”她收回思绪,声音温和了些,走到学生案前轻扶一人的手腕,“注水时想着水流要像写字的笔锋,既要有劲,又要收得住。”
  许砚不知何时立在廊下,见她耐心指点,眼底浮起笑意。待学生们渐入佳境,他才走上前,指尖轻点案上的茶饼:“崔姑娘教得仔细,连我都想跟着学了。”
  崔令容抬眸看他,唇角弯了弯:“许先生若学,定比他们稳当。”
  茶过三巡,学生们已能泡出像样的茶汤。
  崔令容看着他们碗中或清或醇的茶水,她取出几张印着茶叶铺图谱的素笺分发下去,温声道:“今日的作业是,带上这张素和父母去城中百年茶铺方可免费领取一包茶,回去之后,谈谈每种茶的味道,算是我给各位的小礼。”
  学生们欢呼着接过素笺,许砚走上前替她合上茶箱:“崔姑娘这作业,倒是把‘学以致用’和‘生意经’融得巧妙。”
  崔令容指尖拂过茶箱上的雕花:“许先生若有空,也可来茶铺坐坐。”
  日光穿过窗棂,茶香混着墨香,在空气里慢慢漾开。
  许砚想邀她小聚,崔令容婉拒了,她昨日与萧寒声约好了去春风楼聚餐。
  春风楼的鎏金招牌在日头下晃眼,崔令容背着茶箱刚走到街角,就见一道黑色身影风风火火从楼里冲出来,衣袂翻飞间带着几分仓促。
  她脚步轻快地迎上去,从背后稳稳扣住那人手腕:“跑这么急做什么?”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反拧,手肘被牢牢捏住,带着习武之人的警惕与冷意。
  崔令容吃痛闷哼一声,萧寒声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松手,眸中还凝着未散的紧绷,“是不是弄疼你了?”
  崔令容甩了甩手腕,这些日子她这手腕遭了不少殃,她满不在乎地笑:“没事儿。”说罢便拽着他往楼里走,语气轻快,“你是去找我的?没想到我书院的课结束得这么快吧?”
  萧寒声被她拉着往里走,目光却不住扫过四周,喉间只淡淡“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包间里茶香混着菜香漫开,崔令容兴致勃勃地吃菜,抬头却见萧寒声始终立在窗边,指尖轻叩窗棂,目光锐利如鹰隼,盯着楼下往来的人影。
  直到小二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她才后知后觉地停了筷子,声音压低:“肖大哥,外头不对劲吗?”
  他侧过身,窗纸透进的光在他下颌线投下冷硬的阴影,只“嗯”了一声。
  崔令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声音发颤:“是……是崔令裕派来的人?”
  萧寒声望着楼下茶摊后那些看似闲聊、实则手按腰间的黑衣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真是崔令裕的人倒好办,可那些人上回已经交过手了,是平南王妃豢养的侍卫。
  方才他冲出楼,本想将人引到僻静处解决,偏巧撞上崔令容,如今若在春风楼动手,她定会起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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