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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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对不住,弄脏了你的书。”她边擦边致歉,见对方双眼放空,便抬手在他眼前轻晃了晃,“这些书多少钱?我赔给你。”
  书生这才回过神,唇角漾开温和的笑意:“崔娘子不必如此客气。”他声音清朗,带着书卷气,“书是用来读的,哪需讲究新旧。”
  崔令容心头一震,此人竟知道自己的姓氏?再看他眉眼,依稀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名字。
  “鄙人姓许名砚。”书生似是看穿了她的疑虑,主动拱手见礼,“曾是令尊资助的寒门学子之一。”
  崔令容恍然点头,尘封的记忆骤然清晰。
  父亲在世时设了“育贤堂”,专助清贫学子,许砚便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个。
  她甚至想起,当年父亲还曾玩笑般想撮合二人,却被崔令裕以“需招赘婿”为由岔开了话题。
  “多年未见,许公子别来无恙。”她点头还礼,语气里添了几分故人之谊。
  “崔娘子客气了。”许砚的礼节周全得恰到好处,只在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令尊的事,我略有耳闻。但我信他绝不会做以假乱真的勾当。若崔娘子有需,许某万死不辞。”
  细雨仍在飘洒,伞下的空气却莫名暖了几分。
  崔令容望着他真诚的眼眸,心中微动,却只是婉拒:“有许公子这番话,我已感激不尽。”父亲的冤案牵连甚广,她不愿再拖旁人下水。
  许砚没有再坚持,只是将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些,雨丝落在伞面,敲出细碎的声响。
  “雨渐大了,我送崔娘子回去吧。”
  细雨沾湿青石板,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许砚手中的油纸伞明显朝身旁之人倾斜,他左肩早已被雨水浸透。
  “当初得知令尊出事,我与其他几位受惠的同窗连夜写了篇《崔公善行录》,将令尊资助寒士、修桥铺路的旧事一一列明,并亲手交给了令兄,盼此录能为令尊辩白几分。”许砚的声音带着惋惜,“只是没想到……”
  崔令容心中发寒,她当时只道世态炎凉,不仅亲朋好友不伸手相助,就连曾受过父亲恩惠的学子们也无人伸出援手。
  原来他们已为父亲奔波了,只是误信他人。
  她叹道:“你们能有这份心,家父知晓了定会感激。剩下的事,就由我这个做女儿的来完成吧。”
  见她眉眼间覆上愁绪,许砚忙转了话头:“说来我如今在扬州的书院当夫子,原以为教书育人是件雅事,谁知顽童难驯,日日要与他们斗智斗勇,当真是累心。”
  崔令容被他逗得弯了弯眼,“我从前也以为开家茶叶铺不过是烹茶待客,真做起来才知,进货、看账、应付难缠的客人,桩桩件件都磨人得很。”
  “哦?”许砚眼中一亮,“巧了,我正想给学生们添堂茶艺课,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老师。崔娘子精通茶道,明日可否屈尊去书院讲一课?”
  崔令容笑意更深:“许公子开口,岂有不应之理?”
  说话间已到了小院门口,崔令容见许砚半个肩膀都湿透了,忙掏出干净帕子上前:“快擦擦,仔细着凉。”
  帕子刚触到他衣袖,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萧寒声撑着伞立在门内,雨丝在他周身织成薄雾,目光沉沉地落在两人身上。
  许砚微微一怔,拱手问道:“这位是?”
  崔令容回首,正欲开口,萧寒声已先一步:“镇远镖局,肖二。”
  “原来是肖兄。”许砚依礼回敬,“在下许砚。”
  “不敢当。”萧寒声语气毫无温度,他的声音似从结了冰的溪面上飘过来的,t又清又冷。
  “我向来不与毫无血缘关系之人称兄道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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