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小月 第5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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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映桥忽然反应过来早上他在门口,回头看他一眼,男人后背弓着,没回头。她说:“看来你还没消气。”
  “哪敢。”
  “你别这样。”她深吸了口气,回头说道,“我觉得你还在气头上,我本来想等你冷静下来再找你谈。今天显然也不是时候,等你哪天心平气和了,我们再聊。俞津杨,手机把门打开。”
  说完,她刚起身,手腕却忽然被人一把牢牢攥住。早已没了冰水浸透的那股冰感,此刻掌心干燥温热地紧紧箍住她,温度一点点渗透她的皮肤,连跳动的脉搏在他密不透风的桎梏下,也更急遽起来。她心腔涌上一股热意,微微挣了下,完全挣不开,她回头看他,发现他仍是背对她倚坐在沙发上,头都没回,却精准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俞津杨把人扯过去,手臂肌理骤然绷紧,青筋在皮下暴起。他的眼神冷静地近乎锋利,像一个忠心耿耿的将士决定抗颜犯上,明知死路一条,也要赌一把的决然。他从没用这种表情看她:“那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冷静下来和你聊?冷静下来聊什么?聊愿不愿意成为你的炮友?一周上几次床?见面就办事儿对吧,我懂,这圈的规矩就这样,你在北京就这么跟人玩的是吗——”
  “放手!我没法跟你说,我发现你今天真的疯了。”李映桥试图甩开他,但完全挣脱不开,她仰了仰头,想把这口气顺下去,“俞津杨,你要是不想咱俩彻底决裂,你就给我放手,别逼我说难听话。”
  他静静地靠在那,看着她不断地试图甩开他的手,其实心里很慌,可他今天真的醋大发了,他本来以为张宗谐和她顶多是上下级的关系,他本来以为她在他手底下受了不少委屈,可现在他看来,这是委屈还是调情都不确定。俞津杨一只手拽着她,一只手掰过她的脸,再次和自己四目相对:“躲什么啊,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喜欢他,还回来对我这样那样,是这样吗?”
  她没讲话。
  “为什么不否认,”他的心蓦然沉下去,指节却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固执地盯住她的眼睛,“李映桥,说不是啊!”
  其实他也知道越这样,她越不会说一个字。
  俞津杨:“怎么不咬我,我以为你会气得直接咬我,像当年咬梁梅那样——”
  话音未落,李映桥扑过去。真就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带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怒火,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惩戒。她一只手被他箍住,另只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锋利的齿尖深深扎进他的唇肉里。她没有闭眼,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哪怕在缱绻暧昧的蓝调音乐中,也瞧不出任何缠绵旖旎,只有冷淡的警告,不掺杂任何情欲,是真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俞津杨却反而冷静下来。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慢慢用舌尖撬开她紧咬的齿尖,直到察觉她紧绷的后颈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松弛下来,他才稍稍退开,用鼻尖抵着她的,低声说:“以后不要冷静,谁也不要冷静。我最怕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又不要我了,而且,我真找不到那么多借口见你了,下次你肯定有防备了。”
  老半晌,屋内都没人讲话,只剩音响里的音乐还在流淌:
  ——have you seen us 你难道没看见我们俩
  ——we got that love 我们拥有爱情
  应景得很。
  “噗嗤——”
  有人笑了,她揶揄:“这什么破歌,听不懂啊听不懂。”
  “不是吗?”
  “什么?”
  “we got that love.”他低头去看她眼睛,“don't you?(不承认吗?)”
  第五十九章
  屋内的音乐仍在继续,只不过已经自动切到了下一首,是一首中文歌,来自国内非常火的一个乐团。
  李映桥在小学的元旦晚会上还唱过这首歌,只不过,唱完之后她就再也不肯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跟俞津杨较这个劲儿,俞人杰给他报了个街舞培训班,李映桥就自己放学偷偷去小画城门口的音像店蹲着,用李姝莉给她的早餐钱攒半个月就能买盒磁带学。
  本来打算在第二年的元旦晚会上大展身手的。梁梅听完她唱歌问她确定要上去吗?李映桥猛猛点头,她必须要上去和俞津杨一较高下。梁梅竟也没有阻止,反正他们班也拿不出别的节目,就硬着头皮让李映桥上了。然而唱完所有老师和学生都沉默了,和俞津杨跳完舞后场下热烈的掌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迎接李映桥的是鸦雀无声。
  老师们平时上课怎么呵斥都安静不下来的学生们,那一刻,在她的歌声统治下噤若寒蝉得有些诡异。但李映桥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做了就不怕别人的评价。普通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在一堵堵撞不开的南墙里,去找一扇属于自己的窗,至少她提前排除了一堵。但其实她也不懂,妈妈明明说她唱得挺好的。后来李映桥长大了,有了信息茧房这个词,她才明白。
  当然,她还是听到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带头那个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音响里还孜孜不倦地放着那首她当时唱的《刺鸟》。
  ——天上的风被谁推开,温暖的手是你的爱
  ——就像刺鸟的宿命,悲剧却勇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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