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死于兰若寺? 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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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
  “再就是情景六‘阿波罗的索爱’,这一幕情景是专门为女学生设计的,指在测试少女在青春期时面对爱恋时的反应,该情景中测试者扮演被阿波罗索爱的达芙妮,她们需要在面对神灵无止境的追爱中做出自己的选择。”
  “那她的选择是……”我感觉我喉咙有点发紧。
  “测试显示,她在试图攻击阿波罗的数据模型未果后,选择了自我了断……我们并不是没有过采取强硬的拒绝手段的测试对象,但是像她那样强硬的……我有点被吓到,她在测试用局域网中自尽的速度之果断,如果不是有记录,我也不会相信……”
  黄老师轻轻叹了一口气,直视着我的眼睛:“骆先生,每一名学生的情况我都大致了解,我也知道蒲桥的家庭情况——在十几岁的时候遭逢那样的家庭变故,要说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反而才是不正常的。其实最令我担忧的不是她的心理评级,反而是她的日常表现,在‘e‘等级中的测试人群,外在表现都有很明显的人格障碍,但是她在日常的表现,就像我此前跟您说的……太正常了,您懂我意思吧?心理测量的结果不会说谎,那么这就说明她在日常生活中在极力的伪装或者压抑自己……不论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下一次的心理测量是在三个月之后,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努力,看是否能妥善帮助她解决这些心理问题,好吗?”
  我想了很久,终于起身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当然没问题,劳您费心了。”
  *
  “操,自毁倾向,放他娘的屁吧,什么破系统……”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想起刚刚那一番交谈,我止不住心里冒火,顺手将手里喝剩下的饮料瓶狠狠砸进垃圾桶里,惹得路过的几个学生纷纷侧目,随后快步离开。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冷静下来。要我说,引进那个什么破西比尔心理测试系统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要说以前的心理测试是填几份破表存在作伪的可能,但谁又能说意识层面就不能作伪了?还会作为学生毕业时的绩点标准之一,推广这个系统的人纯属是脑子有病……我扭过头看着林荫道边的操场,不少学生正在踢球,旁边的看台上还有学生正在休息。
  要我说,投入什么新型心理测试系统都不如改改校服的款式,我看着学生身上略显宽大的校服直皱眉头。我以前看过相关的记录,这种校服设计至少有快一百年的历史了,怎么越改越回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骆叔,你会开完了?”
  我一扭头,正好看见桥桥从林荫道边的教学楼里走出来,她头发扎在脑后,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校服就系在腰际,显得十分的干练。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个子很高,留着一头寸头,看起来很精神。
  “这是我同学苏河,苏河,这是我叔叔。”
  那个叫苏河的男生很有礼貌,非常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打完招呼见我们似乎还有事,便告别离开了。一直走到林荫道的尽头时,还转身向着桥桥挥手打招呼。
  “关系不错啊,你好朋友?”我问。
  “嗯,他人很好的,平常对我也很照顾。”桥桥十分平静。
  16岁……也可以谈恋爱了吧?那男生印象我还不错,也还有礼貌,我相信她也知道分寸,需不需要我多嘴说说?但是说起来老蒲和老乔那时候初中就在一起了……我情不自禁在心中嘀咕。
  我偏过头看着她的侧脸,不知不觉,她的身高就已经越过了我的肩膀,那时候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仿佛还是昨天的事。这时,阳光自林荫间的缝隙射下来,照在她脸上时,我突然一阵恍惚:她的眼睛确实很像老蒲,而鼻子那里又和老乔一模一样。
  心理测量的结果不会说谎,那么这就说明她在日常生活中在极力的伪装或者压抑自己……
  在十几岁的时候遭逢那样的家庭变故,要说没有什么心理问题反而才是不正常的……
  我暗地叹了一口气。
  “桥桥,今天去看看你爸妈,怎么样?”我问她。
  第27章 平庸
  在你的生命中有没有遇见过这样一种人?你与他谈不上多么熟识,但当你第一眼看见他时,你便会从内心深处明白:这个人与其他人不一样,如石子儿投入平静的湖中,他注定要给你的生活带来不小的涟漪……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宁思臣时候的感觉。
  那是在普罗米修斯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我父亲本就是普大的教授,我家就在普大里面。也许对于某些学生而言,能够考上普大是一件人生罕有的喜事,值得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回味与铭记,但我在颅内计算机内收到普大录取的信息时,心情却一点没有起伏:我的大学生涯在普大就读,几乎是我自出生开始就板上钉钉的事,容不得我有一丝一毫的变动。而我自小就在普大的校园内长大,校内的一草一木我都再为熟悉不过,就像在自家院子里读书一样,实在毫无任何新鲜劲,也许除了新同学以外。漫长的暑假早已让我百无聊赖,那天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随身的一个书包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原本我以为,我铁定是第一个到寝室,直到我推开门看见了宁思臣。
  后来我回想起来,我对宁思臣怀揣着的那种特殊感觉,似乎就在这一刻注定了。
  那是八月的末梢,暑热未退,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浅青色黎明。宁思臣坐在桌前,手捧着一本纸质书,正轻声念读。我没想到在这个年头,竟然还会有人阅读纸质书,在他之前,我只在我父亲的书房中看见过纸质书。宁思臣的脸棱廓分明、细眉、头发略有点长。天逐渐亮起来,细微的晨光洒在他的脸上,可以看见他的脸色略有一点苍白。
  他发现我进门,冲我一笑:“你好,我叫宁思臣,来的这么早啊?”
  “你不是更早吗?”我有些讷讷的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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