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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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程雪案,向来行踪不明的尉迟敬竟然就这样暂时留在了云落城,春风酒楼倒是越发热闹了不少,只可惜程雪案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好。”
  洛迎窗微笑着接过药罐子应了声,临走前又凑到程雪案床边替他掖了掖被子,俯身在他额头上温柔地留下一吻,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轻声道:“雪郎,我很快就回来。”
  这些日子洛迎窗只要一有空就会来到程雪案的房间,同他说些在程雪案清醒时自己绝不会开口的心里话,其实她从不后悔自己当初义无反顾地离开,只是遗憾他们之间或许是错开了彼此相爱的时间点,所以才会让每一个沉甸甸的步伐走得那般艰难。
  不过至少,程雪案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他只是太累了,累到无法睁开眼睛,瞧瞧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正陪在自己身边,瞧瞧她究竟有多么深爱自己。
  房门一开一合,再次被推开的时候,便是楼叙白懒洋洋地走进来帮程雪案检查身体状况。
  其实这些天来,楼叙白也很是费解,他跟自己的尉迟师父交流过很多次,两个人都认为程雪案的伤情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迟迟不醒,令两位神医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楼叙白一手叉腰,一手搅动着放在桌上的药罐子,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楼叙白不经意瞥了眼床榻上,余光竟然觉察到程雪案的手指似乎在动。
  楼叙白眨巴眨巴眼睛,当即凑到了程雪案的床边,也顾不得自己师父先研究出的药方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对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检查了一番,眼瞅着就要下银针了,程雪案紧闭的双眼突然眯起一道缝隙,而右眼正极其戒备地盯着楼叙白,明明身体都还没回复,眼底竟然还能透出危险的光芒,愣是让楼叙白吓了一跳,执着银针的手悬在半空,垂直地立于程雪案的右眼上方。
  “你,你醒了!”
  楼叙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收起了银针,便打算起身去喊人,却被虚弱的程雪案先行拽住了衣袖:“等,等等……”
  楼叙白莫名其妙地回头注视着他,只见程雪案尽量调节着气息,似乎有什么话要交代自己。
  “别声张……”
  程雪案的手依然堪堪抓着楼叙白的衣袖,其实只要楼叙白稍微一用力,程雪案就无法奈何他
  一点,但大概是怕现在的程雪案实在太脆弱,万一自己没轻没重又把他弄伤了,全春风酒楼的人都要拿他问罪。
  于是,楼叙白就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见程雪案又张了张嘴巴,艰难发出了声音:“我还想,再听她说说话……”
  楼叙白立刻就明白了程雪案这是想做什么,有点无奈地坐回到床边,大剌剌地靠在床柱上,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劝解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期间洛姑娘有多担心你啊?你现在故意装病唬她,可曾想过后果?洛姑娘好不容易才对你心软,你小心再自讨苦吃。”
  程雪案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发出的音节断断续续,声音也很轻:“我不想她,赶我走……”
  楼叙白附身凑近了程雪案后才好不容易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微微一怔,没想到向来嚣张跋扈的程雪案也有这样卑微的一面,不由想到了自己当初追求流筝时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道:“洛姑娘心疼你,我们全部都看在眼里,你直接坦诚些不好吗?非要用这种欺骗的手段,你们之前为此尝过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楼叙白换了个坐姿,俨然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跟程雪案传授起心得:“再说了——我师父,就是尉迟先生,他老人家也为你留在了云落城,每天费尽心思为你研制各种药方子,连那么讨厌咱们拐走了家里两位千金的风眠兄,都没再说些什么要把你扔回京城的话了……大家都在等你醒过来,结果你现在要拉着我陪你演戏,那岂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就三日……你容我恢复些体力,和精神……”程雪案的胸腔突然剧烈起伏,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和了气息,继续道,“至少,在洛儿她推开我的时候,我还能有紧抱她不放的力气……”
  楼叙白看着程雪案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想到自己曾经势单力薄地被流筝的娘家人各种刁难,心里有苦难言,好不容易等来程雪案这个连襟可以倒倒苦水,最终还是松了口:“就三日啊,多一日我都要拆穿你。”
  程雪案勉强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多,多谢。”
  只不过这三日里,程雪案装睡听着洛迎窗的温声细语倒是幸福了,楼叙白可是每时每刻提心吊胆,生怕被其他人瞧出了什么端倪,而流筝见他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自然是要开口询问的。
  “怎么了?总觉得你近日有心事,是跟尉迟老先生一样,担心程公子的状况吗?”
  夜里,流筝靠在楼叙白的肩头,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胸口,似是在安抚情绪紧绷的楼叙白。
  “啊,是啊是啊……”楼叙白被流筝的温柔搅得越来越心慌,索性抓住了她的手,紧扣着交叠至于自己的胸口,胡言乱语地回应着,“程雪案没有好转,洛姑娘就跟着操碎了心,洛姑娘若是伤了心,你也郁郁寡欢,我看在眼里实在心疼。”
  “这种事情着急也不是办法,程公子需要静养,保不齐哪一天就醒过来了呢……你也多帮尉迟先生分分忧,他年纪大了,待程公子又像是对亲生儿子一般,虽然他表面不说,但心里一定很痛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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