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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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默念口诀,她一个闪身挡在白藏面前,右手上似有无尽剑意一般,每一招使得缠缠绵绵、拖泥带水,剑尖灵活如蛇,绕着对方的手腕或手臂内侧攻击。因为剑长,对方的反击全部被距离化解和绕开;即便对方时而能凭借速度和寸劲打到近身,她依然可以将剑身一回,轻轻挡开。
  她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一点“妒”剑的要义了,那种师尊所说的缠绕不绝。可除此以外——
  白藏的鞭头飞了过来,像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毒蛇,而且咬不到誓不罢休。但同时她也听见了白藏的喘息声,沉重急促,可见怒火中烧。这样明显,想必对手也不会无视。对方还是一个气定神闲的对手,还没有找到弱点的对手,无懈可击的——
  她一分心,对手立刻察觉,两手一甩,双刀一把对准自己飞来,另一把就飞向了白藏。这肯定是刚才那人的师傅,她想,也正是她在树林里遇到的飞镖的主人——距离太近,她避无可避,只能后退,一下子拉开很大的距离。最后勉强双手持剑才将将把刀挡开,而不是直接砍在脸上。
  转头望去,那人逼开她们,回身进入小屋,片刻间不及她们跑上去,男子出来时已经带上了一根一人来高的短槊,双手一舞,平地生风,直奔白藏而去。
  白藏一个人当然不能抵挡。她双足一蹬跃上去,没想到剑锋未及,先被气浪给撞回来。她自然感觉得出那不是单纯的风,而是注入了醇厚内力的劲。硬闯就要靠硬本事,那么......
  就在白藏绕圈躲避男子的攻击、伺机来一招回马枪的时候,她从地上挑起一块石头,原地跳起就是一脚飞踹,果然差一点就要打近身。男子及时反应过来,短槊一劈,石头应声粉碎。
  这还不算,她本以为自己找到了方法,没想到男子站定原地,持槊往地下一撩再凌空一扫,数块大石和天坠流星一样飞了过来。
  白藏不算是特别在意自己的门派的人。她当年可以连掌门的位子都不要,可以说是对什么门派和地位最没有所求的人了。然而她会在意人,会在意朋友。她曾一度觉得李毓当掌门而自己跑掉了、有些不负责任,于是便转而关心李毓的收徒传业,作为一种补偿。后来有了骆承瀛,她感觉自己的责任已经不需要再尽。
  然而现在。
  她知道自己不能硬打,刚才尚且不能,何况现在。可是一想到骆承瀛年轻的脸甚至刚才为他瞑目时手上的血,她就悲从中来,她就血液沸腾。她知道心神不宁——无论是荡漾还是澎湃还是燃烧——都对克敌制胜没多少好处,尤其是对这样江湖上论实力必然数一数二的敌人,但她克制不了自己。她的鞭子就是她的心,她的鞭头所及便是她怒火的边界,她要让处处都燃烧起来,仇恨之火必须燎原。
  那家伙可以拿着一根短槊把满地巨石都扔向居觐,可见功夫刚劲,自己正面绝不能克,这是理性;自己一定要取其项上人头,今天来了这里就是你死我活,这是感性。她趁对方扫石头的空儿,从背后飞出一击,按理不该,她是坦坦荡荡的人,可是她恨。而且似乎气性大了,经脉里的块垒淤塞有被冲掉一些的倾向。她于是越发纵容自己的气性,越打不到越是想打,越是在视野中寻找对方的一切弱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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