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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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头,贝拉又劝她多吃一点。
  “第二,就是这个过程可能会不太舒服。因为我们使用的手段始终是加速你的芯片运转的,大脑会因此承受更高的负荷,也就会更难受,即便我们会给你注射一些缓解症状的药剂,痛苦也很难避免。这一点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嗯。”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们开始吧。”
  她跟着贝拉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有巨大的躺椅似的床,枕头部位的后方接了大量的线,还安装了一个面罩;线的另一头是一大堆用途不明的机器,另有一个操作台,看来是给贝拉用的。
  “躺下吧。躺好就把面罩带上。”
  她躺下,双手一拉,盖上面罩。一点尖锐的针刺感略过后脑勺,贝拉让她闭上眼睛。
  黑暗中,她看见自己在风暴即将来临的下午从楼上一跃而下,轻松地落地,然后就看见了好像虚弱而迷茫的Linda。再看一千次,自己也还是会为她的美而动容。像她那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强势的、无往不利的,而不是这样楚楚动人、迷茫、困惑,无论如何,无论怎样,Linda都显得很美。非常美。不可置疑的美。不该存在的美。
  然后是自己每天每天不断在爬楼梯,去Linda临时的公寓。怎么那么傻啊,那时候一点怀疑都没有,一点想法都没有。当然没有想法啊,因为快乐。因为快乐得无药可救。因为在那时候,她兴奋地好像一个每天去求爱、在心上人的窗子底下唱歌的傻小子。她根本不能想除了讨好Linda之外的其他事情。爱情使人盲目,尤其在一开始的时候。
  这些也都是Linda告诉自己的,Linda说过,曾有一个爬阳台去示爱的人,叫做罗密欧。
  带她回到金楼的那天,半个世界围着她,半个世界围着自己。自己是那样艰难又急切地,从自己的半个世界里伸出脑袋,伸长了脖子,伸长了情感的分支,伸向她。
  她睡在自己隔壁的每一晚自己都想去敲门,都没有敲。每天都想去,要问自己能不能去,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不去。
  直到后来的那天晚上。Linda主动来敲开她的门。她记得自己那天仿佛是在轻微的感冒,而Linda只是来看她好点没有。她说她头疼,Linda就说我给你揉揉。然后呢?为什么就?
  画面突然变得清晰,接着又变得模糊。时间顺序几乎要错乱。
  快走,快走,快走。
  她远远地看见前方黑暗中的舞池,玛莲娜的招牌悬在半空。又看见卡芒贝尔的烛火,还有演奏小提琴的人。玫瑰花在两侧盛开着,她不能看,不想看,不愿意看。好像花瓣的红都是用她的血染成的,而茎上的尖刺诡异的尖而长,而且还在变得更尖更长。
  不,不,不。
  她跑了过去。
  一跑,就是充满了粒子束的场景。浓烟,大火,有人殒命,有人倒下,葛文笠,白文隆,一张一张不同的脸,从正常变成扭曲,接着又扭曲为正常,最终都没了。一个一个倒下,一击一击都是危险的。而Linda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但是远处的天空中,明晃晃地写着各种大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她看见了父亲殒命的那幢楼,看见了Linda在拉着自己。别过脸去,继续往前跑。什么都不看的跑。即便贝拉在提醒她慢一点,她也不肯停下来。
  直到最近,直到五天前,她看见Linda在小屋里抱着自己。抱着自己的头,抢救自己,哄自己入睡,最后流下了眼泪。按理她不该知道,可是记忆里就是有这画面。
  她跪在记忆中的自己和Linda身边,想要伸手去拉住Linda,Linda却在这个时候起身离开了。
  没有回头,没有犹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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