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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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不去怀疑乌禄的提议的真假,她好奇的是乌禄。
  “你是怀疑——?”
  “不是说,上了绝寒峰,就不会再有自己的意志了吗?”
  “焉知今日——你是担心,今天这事不是他想,而是那山想?”
  这么听起来是有些怪怪,山竟然会想了。
  “可即便是那样——”
  “算了算了,我不过是想想。”她打断霓衣,“不管谁想,咱们暂时只能这样。别的我们一概不知,如何考虑?能止兵戈就好了。”
  霓衣笑笑,两人又重新迈开步子,只是走得不快,“他到底代表了谁,我不知道,毕竟关于绝寒峰的一切,我也只是知道一个传说。往日那些躲上去的人,我都不认识——乌禄之前我也不认识。不过说绝寒峰能赋予这些人强大的法力,也没错,你看他化形的本事有多好。”
  那一根毛,一支笛子,几支笛子……
  “我看了,觉得——好熟悉。”她说,鬼使神差。
  “哦?”霓衣好奇地转过头来,“你见过?”
  “我觉得我见过,我甚至在他的身形里表情里都看到很熟悉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而且那本事自己似乎也会,但最好不要告诉霓衣。不是因为别的,她除了跟踪霓衣之外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竟然得隐瞒这个。
  “我就说你有什么不凡的来历,你不信……”
  霓衣的声音也低下去,好像说的是什么不该说的事。
  “我不是不信。”她说,霓衣也停下来,两人对视着,沉默着。可她不是不信的话,是什么呢?走到这一步其实很好了是不是,但又是什么使得她走到了这一步呢?是追寻自我的吗?她似乎已经没有在找了,又似乎从来没有放弃过,新的自己在不断地出现,印证着旧的自己的一切曾经。
  “走吧。”末了,她说。
  “就这样偷的?”泮林问,脸上呆上加呆。
  霓衣看他一眼,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泮林歪歪脑袋,继续看着桌上那支笛子,“罢了,这些都不论,可这玩意怎么能吹出那样的声音?这不明摆着是个笛子吗?”
  “你就信他?我瞧着你平时也不信啊。”暮霜笑道,“照那花鹦哥说的,不就成了一个铁板一个铁刷子,那么喀拉喀拉地刮?能那么响亮又有杀伤力,当然是乐器——”
  “那也不能是笛子啊,笛子之声,何等婉转悠扬,大罗金仙也吹不出来嘈杂嘶哑……”
  两人个头都不小,绕着桌子议论法宝到底是何物的情景多少显得好笑。唐棣见了,心倒放松,毕竟这样他们就该不再去想这玩意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偷出来的不合理之处了。
  说起来计划就是这么计划的,但真按照计划来、毫无瑕疵了,倒也不信了。
  怀疑别的不重要,她和霓衣一道演戏,默契十足地表演了正常情况下紧张中记不得具体情景、总是回忆一遍又想起来些新东西的画面。只要他们别老去怀疑此物的真假,老觉得是假的还好,她直接拿起来吹吹就知道了;老怀疑她放在那里的假东西到底靠不靠谱,就不太好了。
  “这东西,得是只有绝寒峰上面才有吧?”泮林说,看看暮霜。暮霜一愣,脑袋也是一拧,怎么都算知书达理博学多才的脸上也流露出一股子呆气,“说是这么说,可是……不,怎么能呢?如果是,怎么可能从绝寒峰上下来?”
  唐棣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开始担心她们往乌禄身上猜了。
  “不是绝寒峰的。”背后传来主座上钓星幽幽的声音,“绝寒峰上有没有东西,我不知道,我没上去过。但我知道这东西不是。”
  说着,钓星从座位上起来,唐棣的视线也跟着她,跟着她看向笛子本身,打量上面的花纹,乍看以为是流云,细看才发现是海浪,但在某些卷曲的位置似乎又更像是卷起来的手,章鱼的手。
  她想起那日战阵中难听的声音,众人痛苦的样子,以及自己的感受——霓衣后来对自己说过,那种感觉就像是“锋利的钉耙”从自己骨头上划过去,而自己的骨头是粗糙的铁板——她就没有这种感觉,划也划,甚至还掀起来什么,但不觉得疼,甚至有一种新生感,去腐生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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