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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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想想很浪漫又很害怕,但她清楚,祁越要么拉住自己,要么和自己一道。
  美好都是先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的,爱又先建立在对对方独立人格的完全尊重。哪怕对方不独立、不健全、就非要依附于你,那是对方的问题,你不尊重人,就成了你的问题。而没有边界感的一句“不准”,如果全然没有爱作为基础,那就是彻底地不尊重人。
  只不过,这小T未必不尊重自己——她想,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已经把微信关闭了——只是最终给人的感觉没有区别,也亏得是她,还能给对方辩解。她自己不是没经验,双方面的经验都有,所以在一边觉得如喝了一口温热齁喉的油般恶心,一边去理解,小T如此扭曲的表现无非是暗恋他人、不敢说得直白害怕被发现、又不能不说不想被憋死,搞得最后既不明正言顺、也不得法、只好用霸总语气掩饰心虚:可怕的强制爱底下,都是心虚,不管是对这件事,还是对整个人生,甚或在意识深处对自己。
  可她喜欢自己什么——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法再想了,不然问题会绕回祁越的身上,这该死的家伙!——而自己要怎么办?装不知道?放任这孩子自我沉溺?还是挑明了直接掐灭?
  不,这里的问题是,自己没法完全确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眼下一切都是猜测,再有道理,也不排除看走眼——祁越不就看走眼了?——务必证实或者证伪。
  原先她最好的军师始终是祁越,现在不是了,总不能一开始就去问祁越,又急,对这种事最了解的应该是恋爱经验最丰富的人——
  她拨通电话然后惹来一圈大笑之后,也笑了笑自己,早知道问李玉霏,干嘛打电话给丁玉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震耳欲聋,她感叹自己幸好是下楼来打的电话,拿远一点也不会被人听了去。
  虽然笑得震耳欲聋,丁玉莲确实也有如此取笑她的资本,因为她以前挖苦过丁有太多追求者的苦恼,笑人家何以有这么大魅力,“我是愣看不出来!”现在好了。
  “哎呀别笑了出出主意啊!”
  “主意——哈哈哈哈哈哈——主意嘛,反正你不想裁了她是不是?”
  “当然不到那个地步!”
  “那你想确定,可以多试她几次呗,不然就摆着,不温不火就那么晾着,说不定晾一晾——人家不打自招呢?”
  倒是个主意。
  “不过,章澈,我劝你啊,为你好,你要告诉祁越。”
  “告诉她?投诉她人贩子工作做的不到位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是正经的,建议你,想好了,告诉祁越。你听我说,”丁玉莲少见地认真起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告诉她就是一种信任。避免任何潜在的猜疑,我也相信祁越不是随便猜疑的人,但是你正式地、正经地告诉她,她也会认真对待,这样对你们都好。”
  她倒是想不到丁玉莲个动不动说出醉话的嘴,还能生产这么正经的劝诫。
  “当然正式完了你要怎么挖苦她我就不管啦,哈哈哈哈哈哈!”
  说起来是都对都没错,然而忙到接近下班,她一没空去思索怎么试探、二没空去思索怎么告诉祁越。“道德上”,她当然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祁越看人走眼,以软化整个对话的严肃性,祁越一定会懂得她是什么意思,继而配合她支持她、甚至继续做好军师,甚至不生嫉妒心——哦不,这就不好玩了。
  但她没空想,整体思考时间低于两分钟。不止因为工作忙,更因为新的奇怪情况。
  她喜欢自己手下的这位聪明姑娘,因为虽然才毕业一年、这孩子已然颇为老练,说话得体,办事不能三思至少能两思,发现异常还知道及时告诉她。这么好的苗子若以不恰当的比喻,自己若是牧羊人她堪比牧羊犬,有这孩子自己现在至少可以放小半个心,假以时日,说不定整颗心都可以放下。
  甚或十年之后,自己成了没有放弃事业的薛澜,这孩子就会成为今日的自己。
  这天,有被投的公司派人来送应付公家检查的材料。厚厚一堆宣传册,还有一些说明解释类的文件,拿进来她一看,不可谓不用心了,“这么多?”
  “还有别的呢。”聪明姑娘说。她抬头,竟然看见小朋友脸上面有难色。
  “哪儿呢?”
  聪明姑娘从手下换出一个口袋,打开,她伸头一看,白沙和天下,黄鹤楼1916,以前她送礼的时候,除了这俩还送钻石芙蓉王。
  不过一样三条,也不便宜。
  正抬头,又一看藏蓝色袋子勒在姑娘手上的状态,立刻把袋子接过放在办公桌上,不管那么多,六条烟掏出来,下面还有一瓶高档白酒——哪一款?大家都认识的哪一款,出厂价抵这一条烟,实际在这种城市买就不知道是不是和三条烟一样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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