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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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嘉陵扬眉道:“朕明白了。”
  议论完政事,谢兰藻照例躬身告退了。
  赵嘉陵抬了抬眼,在谢兰藻退后几步后,喊道:“谢兰藻。”
  谢兰藻温声道:“嗯?臣在。”她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处,精神有些恍惚。映入眼帘的是陛下颀秀的身影,陛下唇角还是噙着笑,可不再是一团未脱的稚气了,眉宇间也写满天子的雍容气度。明明身量未变,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比两年前更为高大。
  赵嘉陵抬步走向谢兰藻,她用力地抿了抿唇。喊住谢兰藻只是一时的冲动,她自己都没有想好下文。凝视着谢兰藻一会儿后,她才拖曳着语调说:“外头风大。”
  谢兰藻道:“臣省得。”
  赵嘉陵打量着谢兰藻,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感知了一下衣裳的厚度,她关心地说:“有些单薄。”她头也不回地吩咐内侍去将她的裘衣取来,拿到手之后,掂了掂重量,将它铺洒开来,披在谢兰藻的身上。
  谢兰藻静立不动,长睫微微地颤着,扫下小小的一团鸦影。
  近在咫尺,能够清晰地看到谢兰藻耳鬓细小的茸毛。赵嘉陵的心在静默中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舔了舔莫名变得干涩的唇,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股氛围。她紧张地调侃道:“你今日怎么这般听话?是被朕的天子威压吓住了吗?”
  “是呢。”谢兰藻的声音很轻,仿若羽毛在风的主导下轻轻一点。
  赵嘉陵呆滞,她眨巴着眼,面颊上绯色蔓延,如离离草野燃烧的赤火不可遏制。她的双手滑到了谢兰藻的双臂,一时间不愿意挪开。
  最后还是谢兰藻无奈地出声:“陛下要与臣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吗?”
  “有何不可。”话脱口而出,同时浑噩的思维也清醒过来了。赵嘉陵忙着找补,“朕、朕是说——”
  谢兰藻的轻笑声响起,打断了赵嘉陵。
  赵嘉陵抬眸看她,唇角往下耷拉了些。
  谢兰藻笑道:“陛下若是还有话要说,不妨请臣落座细细谈?”
  赵嘉陵松开了她,讪讪地笑着:“朕只是想说,风大霜寒,仔细些路。”
  谢兰藻闻言眸光越发柔和,唇畔的笑容化开了那股人前的孤高绝俗。她缓缓道:“多谢陛下关心。”停顿片刻,又说,“陛下近些时日还早起吗?”
  赵嘉陵眨眼说:“冬练三九呢。”
  谢兰藻开口,叮嘱声中充斥着关怀:“陛下仔细些,莫要着了风寒。”
  “不碍事,朕是真龙天子,火气旺着呢。”自信的回答声还是在谢兰藻的眼神里,越来越轻、越来越小了,“朕知道了,绝不会在出汗后大肆脱衣。”
  停顿刹那,新的话语又蹦跶出来了:“话说,如果朕那么做了,你会不会——”
  只是说到一半,自己意识到了那话题的幼稚和荒唐,自行截断了话头。
  谢兰藻面上浮现一抹困惑:“嗯?”
  【她会生气吗?朕要是着凉病重了,她会来照顾朕吗?不行,这样太傻了。别说是谢兰藻,就连朕都讨厌这种做作的行为。】
  【宿主知道就好。】
  响起来的心声解答了谢兰藻的疑惑,却也让她的脸色变了变,至少听到前半截话时候如此。等“不行”两个字入耳,她陡然变得严峻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一场风寒严重的时候是会夺命的,尽管太医署和医学生们有所成就,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哪有主动去“迎灾”的道理。万一呢?谢兰藻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蔓延下去,她发觉自己难以承担这种后果。自内心深处萌发的恐惧,打碎了她的从容平静。她像是被扔到冰窖里,温度从她的身上渐渐退去。
  “你怎么了?”从胡思乱想中回神的赵嘉陵被谢兰藻难看的面色吓了一跳。
  谢兰藻耳畔嗡嗡嗡,她勉强地克制情绪,摇了摇头,说:“臣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
  赵嘉陵面色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的问到底,如果是坏事,她的问询不就是戳谢兰藻心窝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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