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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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博士就当看不到陛下那稀烂的棋艺了。
  小时了了,大时未佳。
  陛下这是小时不行,大也难成啊。
  唯有“悔棋”的本事与日俱增。
  譬如此刻,谢兰藻的视线就落到了赵嘉陵偷偷往回缩的手上。
  赵嘉陵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将棋子放回原位,她好奇地问道:“其他人也这样吗?”
  谢兰藻垂着眼,慢条斯理说:“只有陛下。”
  赵嘉陵又问:“那要是陈希元也悔棋呢?”
  虽然知道师姐不可能这么做,但要是这么回答,陛下大概会产生不快吧。她微微设想了那样的场景,最后回答说:“日后勿往我家来。”
  赵嘉陵勾唇笑,扬着灿烂的笑脸,得意说:“看来朕在你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谢兰藻:“娱戏之事,不论如何,臣都不会感到不快。”
  赵嘉陵眨眼,不都是下棋吗?思绪转了一圈后,赵嘉陵聪明地想通了,她恍然大悟道:“你不在外人的跟前展露自己的松弛。”
  谢兰藻怔了怔,眉心微蹙,一会儿才说:“陛下这么讲也没错。”她入中书省时候太年轻了,不符合惯例。朝臣觉得她靠母亲、靠先帝的圣眷……都等着看她的热闹。她行错一步,就得万劫不复。那些年她不能也不敢去松弛。
  赵嘉陵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朕先前几年也是外人。”但谢兰藻的处境她也能体谅,不用为过去耿耿于怀,争的是当下和未来。她洒然一笑,释然道,“现在是内人就好了。”
  谢兰藻眼皮子一颤,落下的棋子都因赵嘉陵那自然流露的话语偏了位置。
  “哎呀,朕的机会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悔棋,看朕这一回大杀四方!”赵嘉陵叫了句,两眼放光,语调颇为热烈。
  谢兰藻思绪转回,轻哼一声,云淡风轻地继续落子。
  等到一盘终了,赵嘉陵犹是不信,喃喃自语说:“不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吗?”
  谢兰藻:“……”那也得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好吗?陛下对她自己的棋艺有什么误解?
  夜深了,闲敲棋子只犯困。
  赵嘉陵顺理成章地霸占了谢兰藻的床榻,计划中的“彻夜长谈”只实现了半点,就睡得昏天暗地了。
  谢兰藻独自挑灯夜读,沉香烟气袅袅。
  窗外的虫鸣声都变得窸窣了,又是一个如常的静夜,但也有不同寻常的所在。
  兀自神游一会儿,谢兰藻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无声地凝视着赵嘉陵的睡颜。
  陛下睡得很安稳,眉头舒展着,似乎做了好梦。
  许久后,谢兰藻才悄悄地解开帘勾,放下了帷幕。烛火将她的影子投映在床帷上,随着她轻缓的脚步又落到屏风中。
  谢兰藻吹灭了屋中的灯,悄悄地走出去,在夜色中迈向替陛下准备的厢房。
  翌日,迷迷瞪瞪地抱着被褥醒来的赵嘉陵,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陌生的环境是谢兰藻的房间。
  视线搜寻着谢兰藻的身影,反复抠些与昨晚有关的美好回忆。最后她“啊”一声,懊恼地拍了拍腿。连败了三局后,她们就没下棋了。赵嘉陵想着好细细私语,可谢兰藻呢,非要与她“赌书”。要论博闻强记的本事她哪里比得过谢兰藻啊?这还没回答几次某事在某某书某某页,她就去梦里拥抱“大智慧”了。
  “陛下?”外头的银娥声音传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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