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3)
如此反而显得愈发诡异,那制造出来的火药都去哪了?
查出的消息越多, 单贞丰在家中越紧张, 自平宁县回来后他受惊过度一直在家将养,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李桥最后的提醒犹如幻听一般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入夜他便要求府中所有的明火都必须熄灭, 宁愿阖府上下都摸着黑过日子也不能点灯。
就是怕李桥那一句天干物燥小心明火。
最紧张时,他甚至怀疑李桥只用一个字就让刘府炸上了天,若不是大火过后衙役们搜出了引火线和一些没完全燃烧的残渣, 单贞丰恐怕真要以为李桥是什么修罗大仙了。但不免还是会担忧, 自己住的府上会不会也埋着炸药。
自然, 他也不敢再去找李桥的麻烦。
郎家回京路上果然造了劫,小儿子被李桥一人一刀就抢走了,连带着还有一辆马车。单贞丰令郎家也不许再去追究此事,就当他们两家白忙活了一场, 谁让偏偏惹上的是这个人。
无论如何, 他身为刑部尚书, 又是刘府爆炸案的当事人,早晚还是要入宫做案情陈述。私炮房前练出来的事查的七七八八,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背后就是当年邑王谋逆的残党。
邑王被斩首悬挂城门后, 其残党多年来四处作乱,不为夺权纯为报复,可邑王残党狡诈,北上逃窜到了蛮族领地,至今未能将其全部捉拿。
京中安定了五年,本以为邑王留下的纷乱已经彻底消失,没想到火药再次出世引燃了毗邻京城的平宁。
要知道,最开始琢磨出利用火药制造混乱对抗禁军的,就是邑王身边的副将。
邑王势力最大时,麾下有一位骁勇善战的主帅,一位足智多谋的副将。这两人可谓是邑王左膀右臂,一个只管冲锋陷阵,一个后方出谋划策,跟着邑王大杀四方。
邑王被绞杀后,主帅逃跑,副将消失,但邑王留下的势力如同经年溃烂的病灶,拖拖拉拉地不能痊愈,皇帝认定是邑王的主帅在暗中指示残党四处破坏,可现如今火药重新出现,众人又怀疑起来,也许是那位副将回来了。
单贞丰从宫里出来以后便又病倒了,继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府里养病,实则是大理寺接了平宁县刘府爆炸这个案子以后,单贞丰作为第一在场关联人却连基本的案情陈述都说不明白,一会说头痛一会说惊吓过度导致了断片失忆,当天在刘府见过谁都忘干净了。
没办法,只能让他回家养着,病好了再回忆吧。
没人知道,单贞丰是怕极了邑王那位副将,生怕多说一句话他家里也多一排火药,哪天睡着觉就给炸上天了。
*
清河县,山鸡村。
李桥驾着牛车慢悠悠地走在回村的路上,半道遇见扛着锄头下地的山鸡村村民,远远地都同她打招呼:
“哎呦李桥回来了?这都多少日子没见了!”
李桥笑笑,招呼道:“王婶子。”
这王婶嗓门大,给后面的赵叔也喊过来了,“李桥回来啦,呦,这牛车新置办的吧?牛壮得嘞,不便宜啊。”
王婶闻言也打量,笑道:“可不是吗?我听宋六娘说你上清河做工去了,肯定是赚了不少。”
李桥愣了愣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圆成下来,“稍赚了点小钱,买头牛松快松快,不好老借温屠夫的。”
王婶说是,“老温家那牛是快不行了,他也不乐意杀了吃,说有感情了让它自己老死。要我说嘛,好歹是顿牛肉呢!”
“哎呦你别扯远了。”赵叔趁着话头赶紧打听,“啥工啊这么赚钱,介绍介绍让我儿也上清河干去!”
王婶拐了赵老头一肘子嫌道:“人家李桥本事可比你那小儿大了去了,你有那人给介绍嘛你。”
村里人早听说李桥上清河做工去了,还是那老屠夫赶牛车去送她的。得了这个消息便都找宋六娘打听,这什么工啊?放着田里的庄稼都不管了上赶着去做,肯定是赚得比在地里刨食多。
结果平时谁家老爷们一条腿的袜子短了一截都能拿出来说道两句的宋六娘,这次竟一反常态嘴上严起来,问就说不知道,等李桥回来你自己打听去。
宋六娘不说也有人猜到,提醒了句,那新赘的小夫郎是个有来头的,先是浩浩荡荡的一群贵人老爷给接走了,前后脚李桥便离了村,其中原因都不用多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