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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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把昨晚晾在屋外的衣服收进来吧!”
  他终于想到了个能干的活,打开屋门去到院子里一看,果然两件昨晚还湿哒哒的衣衫眼下干干爽爽地飘在晒衣杆上,温娇娇四下里看了一圈没见到什么人,鼓起勇气小跑过去眼疾手快地扯下来,抱着硬邦邦带了太阳味的衣服正准备回屋,就听到一个十分讨人嫌的嗓音尖声尖气叫唤起来:
  “哎呦喂,这不是李桥家的小娇娇嘛?”
  温娇娇后背一僵,转过身白着脸看向正把胳膊搭在栅栏上笑看他的宋六娘,小声问:“李桥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
  “噗——”宋六娘弯下腰笑喷了,都能看到阳光下她的唾沫星子,“不是吧!我就顺着嘴这么一叫,你还真叫娇娇啊!哈哈哈哈哈哈!”
  温娇娇又羞又恼,他本就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从前在青楼也有许多人笑过,但他们好歹都是体面人起码背着他偷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笑得如此猖狂。
  简直无礼、粗鄙、毫无同理怜悯之心!
  温娇娇在心里骂着默默抱着衣服转过身,准备不理她直接回屋。这下宋六娘反倒急了,她每天无聊得很,好不容易守株待兔等到这么个乐子,赶忙在栅栏外面蹦跶着叫他:
  “小娇娇,好娇娇,你别生气嘛!你要是回来的话,我就给你说李桥的秘密!”
  温娇娇的脚步陡然停下,宋六娘早有预料地抱臂一笑——就说嘛,没人能拒绝得了八卦!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搬了两小木凳一座,宋六娘还非常热情地从口袋里抓了把瓜子分给他,晒着太阳开始了这场有关李桥的八卦大会。
  “喂,我们李桥你了解多少?”宋六娘翘起个二郎腿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嗑了粒瓜子仁问道。
  温娇娇一脸茫然,“我就知道她是个寡妇,以前的丈夫死了。”
  宋六娘鄙夷道:“寡妇不就是死了男人吗,都是一码事,你就只知道这?”
  宋六娘见他摆出一副懵懵懂懂的白痴表情心里就一股无名火,边端详边纳闷,李桥怎么喜欢这户的啊?要她看着只觉得干着急,吐了一嘴瓜子皮没绕弯子直言道:
  “李桥啊,她是被卖到我们村的。”
  这下温娇娇惊讶住了,嘴巴都张得大大地,“什么?她竟和我是一样来的?”
  宋六娘欣赏着他被五雷轰顶的表情,不错不错,这才是听八卦应有的态度,她顿时来了兴致,继续故作玄虚道:“你别看李桥现在大大咧咧的样子,她可是从大户人家里卖出来的呢,刚来我们村的时候可文静了,都不说话。”
  “难怪她读过书...”温娇娇突然有些心疼李桥,她刚被卖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很无助吧...
  宋六娘像说书一样,压低了声音故作玄虚道:“买她的是我们村一个老大不小的鳏夫,脾气臭得很,据说他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在我们这出了名的,一般人真不敢招惹他。”
  温娇娇听得认真,听到这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打死了人,难道你们都不报官吗?”
  宋六娘摆摆手:“官府哪里管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他们都懒得来一趟。”
  “李桥刚来的时候,我们看她一个白白净净的弱女子,就知道完了,这姑娘可有的苦头吃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不仅相安无事好几天,这老鳏夫还下了血本准备大办一场喜宴,喊了半个村的人来吃酒,就在咱们现在坐着的这间院子里。”
  阳光明媚的一方小院恍惚可见那日的喜庆热闹,大红灯笼挂在最显眼的院门之上,幽幽红光挣开一片墨色的夜空,东倒西歪的酒坛险些绊了那腰间系了条红腰带的老鳏夫,他生的一脸横肉,是最典型的凶相,酒精令他平日里满嘴的污言秽语更加不堪入耳。
  宾客吃饱喝足尽数散去,老鳏夫扯开腰带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走去,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再“砰”得关上,窗棂纸上透出的烛火光摇曳闪动,映照出两道人影。
  温娇娇甩了甩脑袋,他实在无法将李桥作为被迫害的角色,代入进这个有些凄惨的故事里。他突然想到昨夜他们一起从山上下来,李桥反问他想没想过为什么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现在想来,这也许是李桥的伤疤所在,如果她不想让人知道的话,自己贸然去探听实在过于失礼,也太过冒犯了。
  温娇娇突然站起身来,身后的小木凳都被带倒了,给宋六娘吓了一跳,“你有病啊?一惊一乍地吓死个人!”
  温娇娇却说:“我不想听了,你别讲了。”
  宋六娘被这小子弄得不上不下地,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正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呢,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洞房花烛夜里发生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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