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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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树叶水是秋天的颜色,带着点青褐红。弟弟挪身,微微一扯,就疼得太阳穴跳动,身子再次僵硬起来。
  “你还想做手术吗?”尺言有些沉默,只是问。
  “都可以。”尺绫喝着水,“医生不是不给吗?”
  “你想做,我就让你做。”尺言起身,扶他脑袋,如神婆嘱咐一般,亲一下他额头。
  -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这本日记,在某些地方写得事无巨细。迟雪现在已经能看懂小部分了。
  灯光仍悬在头顶,这句话一问出,她就后悔了。
  迟雪看着尺尚的脸色并无异样,可从逻辑上讲,肯定是去世了。
  日记里写到一句:“我的腰很疼,我想去问问二哥,可总找不到他。”
  “他离不开轮椅了。”尺尚回答她。
  迟雪微顿,想象着与轮椅分不开的少年模样,她开始自己往后面翻,只见一大片一大片空白,直至翻到最后部分,才看到些许字迹。
  她读不懂,那些都是短句,看上去很复杂晦涩。
  “医生不是说,不让他做手术吗?”她有同样的疑问。
  答疑会一样的书房,安静得只有她声响。她不由得抬头,望着这位二叔。
  “是我给他做的手术。”尺尚在凝视和疑问下,终于回答,“手术失败了。”
  ……
  弟弟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持续性的发热,让原本计划两周后的靶向药被迫提前。
  腰上的疼痛也愈发放肆,他彻底寸步难行。
  和医院协商过,决定先短时间将凝血功能提上来,然后将腰上的瘤子去除。
  陶乐问这位朋友:“你会死吗?”
  尺绫比往日要低沉,病痛折磨得他笑不出来,他现在已经开始没有知觉了,“应该不会。”
  陶乐的母亲,听到他这番遭遇,不禁叹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当手术告知书送到他手上,尺绫才知道,二哥即将给他做手术。
  他们不算很熟,自小以来的交谈次数,连一只手都没有。他回忆着这个陌生亲人的模样,都快想不起来。
  尺言过来,拍拍他的手,笑道:“你放心,他专门做这个的。”
  尺绫不太喜欢这个二哥,但尺言却将希望全部寄予到他身上。
  他迷迷糊糊地等到手术日,看到很久不见的二哥突然出现,竟没有想象中疏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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