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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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言下床,脚步很轻,他看一眼那些烤串、还有垃圾桶里的烤鱼骨头。他想到食物中毒。
  尺言有些许害怕。
  走廊的灯开着,他在原地站着,滞顿很久,迈步往门外走。
  他往迟雪的房间赶,步子匆忙,尺言看到刺眼的灯,看到眩晕的地毯,一路上拥挤着他视野。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软棉上,这段漫长的路让他深深无力。
  灯光到了尽头,他停在门口,沉默握着把手,一压,门没有锁,开了。
  尺言愣住了。
  光亮从门缝透入房间里,斜斜的一片,温和闯入这片宁静黑暗。尺言透过这片光,望向房间黑暗的另一角,迟雪在熟睡,床头亮着小小一盏灯。
  他放轻步伐,又安静地关上门。
  迟雪盖着被子,床像拱起小丘。他想起小雪以前,只想了一刻,就不想了。
  她的手搭在被单上,斜着身子,今日送给她的檀木串仍系在手腕上,手链绕得松松垂垂。大家都说木串珠子不适合女孩,可细珠子长链子,配上她白皙的手,很合适。
  可如果是以前小雪的手,尺言想,那该给她耀钻。
  他感受到一阵宁静,迟雪的气息很平稳,他坐在床边,想去触摸迟雪的脉搏,又突然停住收回手,安静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的手太冰凉,摸什么,都宛若镀上一层霜。
  直到温度适宜,尺言才欠着身,弯腰去摸她搭在被子上的手,他力气很轻,只在脉搏处稍微用了一下力气,迟雪似乎感觉寒凉,缩了一下身子。
  没有大碍。
  迟雪发出点点呓语,喃喃声模糊,睡得很熟。
  先前的毒矿泉水事件让他更加警惕,自那以后,别人给他的东西,他都不会轻易给别人。
  他不知道这次是有人故技重施,直接将药下在了外卖里,还是说下在带回来的烤鱼被人动手脚,又或者说真的纯粹巧合。
  但也多亏那一次意外,尺言才能摸到林雪的手,那熟悉的脉搏,成为找回极度不幸的记忆的契机。
  林雪的模样是老一辈很喜欢的长相,温和内敛,可尺言却从她眼睛里看到女儿迟雪的影子,眼睛装着一个人的灵魂。
  此时此刻,她合着眼皮,尺言仍觉得熟悉。
  “嗯呃……”迟雪身体微动,又呓语。
  尺言看一下,忽地感到不对劲,又弯腰,伸手摸她的额头。
  迟雪的刘海被撩起,尺言才发现有一层细细的密汗。温度透过皮肤传入他脑海,他意识到,迟雪发烧了。
  只是低烧,加上有出汗,已经在退烧了。尺言不放心,到卫生间浸温水毛巾,帮她抹掉汗。
  毛巾粗糙,刮在脸上不好受,迟雪迷迷糊糊醒了,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知道尺言在身边。她强迫自己坐起来。
  尺言帮她抹后颈的汗,她那里的碎发也湿了一层:“起来,换一件衣服。”
  失去母亲的她,长久以来都是郭雨生照顾。她生病次数不多,发烧、喉咙痛,都是很小以前的事情了。
  “爸爸。”迟雪喊。她睁不开眼睛,哭泣使她肿得像桃子。
  尺言没有回应,只是转身回浴室帮她洗毛巾,放到她手上,渐凉毛巾变得温热,迟雪清醒了一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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