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第26章 白鸽
  迟雪一直安静等待,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太阳升到最高空,连续几天断断续续的细雨消停, 阳光久违覆盖屋顶。她看到,尺言穿得很厚,从后门出现了。
  这是很反常的打扮, 目前气温有二十六七度, 尽管刚下过小雨, 可一件薄薄的长袖就足够了。尺言却加了毛呢大衣, 带上围巾,连手都要加一层手套。
  同班人见他,不禁夸张得瞪眼, 问:“你干嘛了?”
  他匆匆关上门, 弯腰坐下,沙哑着声音应:“坐的车里空调太凉了,有点感冒,受不住。”
  教室内没开空调, 从后门吹进来微风一下子被门截挡。在座位上,他只脱掉了手套, 围巾和大衣仍停留在身体。周围人看他的打扮, 深表震惊与怀疑。
  尺言还是没缓过来, 把头微微埋进围巾里, 大衣将他包得严严实实, 迟雪看得见他两只手很白, 白得失了些许血色,
  迟雪担心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担心毫无用处, 却禁不住为他忧愁。
  “你还好吗?”迟雪走过来,主动摸一下他的手,“怎么穿这么多。”
  她怔怔,他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尺言抽了一下鼻,缩回手,答道:“问题不大。”
  没有往日的温度,以往父亲的手,会透着阵阵暖意,从他的血管,传到每一寸皮肤,每逢那时,她都会感到温柔与热忱,不自禁慌张和安心。
  可这次不同,这次,她什么都没感受到。那手比冰块还要冷,好似血管里流的不是鲜血,而是寒气。尺言咳嗽两声,把她从滞顿中拉扯回来,她说:
  “你究竟怎么了……”
  她害怕父亲生病,得了不治之症,是她哀求父亲回来学校的。
  “没什么,我那天请假,去雪场玩雪了,结果没做好保暖,有点着凉,回去的时候又淋雨了。”尺言声音很小,笑笑,开始收拾起桌面一叠一叠的试卷,“不用太担心,吃多几天药就好了。”
  迟雪很想相信这个理由,可她察觉到父亲对她有所保留。她不再追问,只得接受这个肤浅的回答,父亲的虚弱必定会和那个警察脱不开关系。
  是怎么了,究竟帮什么忙,能够让父亲身体如此虚弱。他们透支了他的健康。
  尺言变得不爱说话。他经常缄默,有时会单纯看自己的手,有时低首思考。几日过后,他的大衣总算脱下,换成一件勉强符合季节的长袖,正逢此时,天气也渐渐入秋了,大家添起衣物,他变得不再突兀。
  一切好似都没发生一般,随着秋风,就跟记忆流去了。
  迟雪靠在门框旁,或是挨在座位上看着他。看他的呼吸,沉默,发呆。他沉重起来,肉眼可见的不轻灵,连言语都闷上许多。
  她着急起来,不得不想办法和他多说些话,说起音乐,说起社团,隔壁班,还有这间大学和那间大学。终于,迟雪也感到自己沉默了,她缓缓出口:“你不是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吗?”
  尺言从围巾里抬抬眸,看向她。
  迟雪开始述说:“你之前说有一个表妹和我很像,我说我想和她认识一下。”
  尺言陷于短暂回忆,莫约一分钟后,迟雪主动出口:“我想去你家看看。”
  这个要求提得很无理,两个相近陌生的人,即便关系上升到朋友,也不应当如此直白。可是她是父亲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十四年,她理所应当对父亲的家庭有知情权。
  尺言又沉思一会儿,答应下来:“好。”
  这个答案来得出乎意料,迟雪内心怦然一下,满心震惊,一切竟如此顺利,令人感到十分奇妙。
  到下午,六点半时分,他们一同出校门。迟雪跟着尺言走,看到他裹上一件薄外套。
  她内心忐忑,只好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她应当拥有知情的权利。她看着熟悉的路,心情稍微落寞,她以为尺言会将她带回市区的公寓,走到一个分叉路口,尺言突然停下来。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