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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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武只觉得心中憋闷,憋了良久,还是开口道:“大将军,我看那温贼命硬得很,不如直接带回平戎医治。”
  萧承渊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们之间相交甚少,就连林岳他们在他面前亦很少多话。
  马武心头一凛,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本不欲多言,却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这才多说了一嘴。
  萧承渊倒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淡淡地说道:“去吧。”
  萧承渊外冷内热,不善言辞,少言寡语,是故身边之人多有忌惮,但他御下并不算严苛,却又带着客套的疏离,让人很难走近。
  马武也不愿意在他身边多待,连忙领命而去。不一会,就牵着驾骖回来了。
  驾骖是一匹毛色极黑的马,萧承渊对它又极为爱护,那黝黑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远远看去,甚至有些晃眼。
  萧承渊听到马蹄声,转过身来,看到驾骖的刹那,他哀怨的眼眸亮了亮,从马武手中接过缰绳,伸手轻抚驾骖的颈侧。
  有些事,一开始错了就是错了,再难弥补。
  他又想起沈昭华,想起她曾经在他面前欢欣雀跃又小心翼翼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得,也没有好好珍惜。
  “驾骖,我们回去。”他温柔抚摸着身边的坐骑,他从前不懂男女之情,如今懂了,却也永远失去,她如今满心满眼的,再也不是他。
  他翻身上马,轻扬缰绳,驾骖如同通晓他的心意,带着他扬长而去。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人在等他回头,可心底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想放手,不要放手。
  他最终没有停留。
  太阳已经升到当空,带来无限光明,他却觉得,他的世界慢慢暗了下去。
  天……渐渐黑了。
  萧承渊又回到了那日的悬崖边,他看着沈昭华披着温景珩的披风,从独木桥上跑过去,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可是年久失修的木桥却承受不住他们两个人的重量,断裂开来。他们双双坠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让萧承渊瞬间惊醒。他缓缓坐起身,额上已经冷汗涔涔。
  寂静的夜空突然炸起一记惊雷,随之豆大的雨点打在帐篷上,噼啪作响。
  萧承渊起身披了件外袍,踱步到书案旁,摸索着点燃了案上的烛火。微光中,萧承渊的脸惨白没有血色。
  他端起案上早已冷透的凉茶喝了一口,才觉得呼吸顺畅许多。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昨日收到的急报上。
  他缓缓拿在手中,目光定在上面,似是每个字都看懂了,又好似看不明白。两城沦陷的消息很快传回京东,举朝哗然。
  父亲依他所言,顺势呈上沈定邦的罪证,沈定邦当场被下了大狱。一切过于顺遂,顺遂到让他觉得不像真的。
  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好似有更大阴谋,他看不见的东西隐在背后,他却没有头绪。
  沈家蒙难,不知除了沈定邦,其他人圣上会如何处置,而沈昭华……
  他越想心中的不安越重,他是不是做错了?
  这场他掀起的血雨腥风,终是按照他的设想缓缓拉开序幕,可他为什么丝毫感觉不到畅快?
  “绝不能让她此时回到京都,哪怕她会怨恨他。”他暗暗下定决心。
  他又拿起书案上的两封急诏: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沈昭华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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