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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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双盈满血丝的眼睛,在看清空城景象的刹那,竟奇异地亮了一下。
  那光亮一闪即逝,随即被更深沉的绝望和一种……近乎解脱的麻木淹没。
  她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望着温景珩,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一个比哭更难看的无声的讥诮。
  “呵……”温景珩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短促而突兀。
  这笑声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却激不起半分涟漪,只让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几分。
  他猛地一夹马腹,策马冲向城内,月白的衣袍在铁甲洪流中划出一道刺目的流光。
  此刻的凉州城如同一座巨大冰冷的坟墓,他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回响。
  温景珩勒马停在城中央,环视着这座空无一人的城池,胸腔里那股被愚弄的怒火终于再也压不住,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调转马头,朝着囚车上的沈昭华飞奔而去。
  眼看到了近前了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马蹄差一点碾碎沈昭华,他才勒紧缰绳,马儿吃痛,长鸣一声,整个上半身腾空而起,旋转四十五度才堪堪停住。
  他翻身下马,几步冲到囚车前,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沈昭华连同这囚车一起焚毁。
  他一把抓住囚车的木栏,指甲深深嵌入粗糙的木纹。
  “沈昭华,你满意了?”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脸低吼,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冰冷的脸上。
  沈昭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而麻木。
  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他突然觉得沮丧。
  他猛地直起身,眼神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胡人士兵,扫过乌介和那颜惊疑不定的脸。
  他看到了拓跋风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那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沈昭华狼狈却依旧惊心动魄的侧脸上流连。
  “怎么?拓跋大人,对这和安郡主还有兴致?”温景珩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无比,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慵懒笑意,只是眼底却无半分温度,“不如,赏给你?”
  拓跋风被他看得浑身一激灵,连忙垂下头:“属下不敢!”
  温景珩嗤笑一声,目光再次落回沈昭华身上,他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翟衣的前襟,用力一扯!
  “嗤啦——”华贵的锦缎应声撕裂,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沈昭华惊得猛地回过神,眼中是濒死的羞愤和恐惧。
  “温景珩,你个畜生!”
  温景珩却不理会她的咒骂,只是将那象征皇家恩宠的翟衣狠狠掼在地上,金线彩绣的翟鸟被尘土瞬间掩埋。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刻骨的厌恶,“把这身破烂,给我烧了!”
  他说完解下自己的深色外袍,劈头盖脸地扔在沈昭华身上,将她破碎的尊严粗鲁地裹住。
  “带走!严加看管!”他不再看她,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士兵们噤若寒蝉,那颜犹豫片刻,出声问道:“安排在何处?”
  温景珩看了眼沈昭华,沉声道:“找间像样的屋子,打扫出来,还是和我安置在一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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