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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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九龄却生了疑,找到怀晴,道:“外头都在传,裴绰是前朝皇子魏宪,我却不这么看。魏宪的个头要低上不少。还有他那身姿,前天我远远听见他与侍从说话的声音……左想右想,都像是从前的太子殿下啊……”
  怀晴心一惊:陆九龄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听了一句,便几乎道破真相。
  陆九龄凝眉道:“也不对,长相没半点像的……难道是……易容?”
  “若是易容……”陆九龄神情愈发慌乱,在怀晴的船舱里来回踱步,声音微颤,“若他……真是太子殿下……”
  他来回踱着步,忽然停住脚步,猛地望向怀晴,眼中满是惊惧与难以置信:“我听说,首辅裴绰每年玄女祭天,都是他亲入玄女祭坛,是这样吗?”
  怀晴点点头,神色凝重:“正是。他代天子祭天多年,从不假手旁人。”
  陆九龄闻言,面色一变,喃喃低
  语:“糊涂啊……殿下糊涂啊……”
  他再次在狭小的舱室内急步踱着,嘴唇颤动不止。
  “少师,怎么了?”怀晴皱眉上前,将手中清茶递过去。
  陆九龄接过茶盏,双手抖得厉害,一饮而尽。稍稍定神后,终于低声开口:
  “你可知,大晋当年是因何而亡?”
  “表面上天灾人祸,实则,几百年前,因魏氏皇族将黄金散于天下,以致金光明社有机可趁?”怀晴道。
  “没错。”陆九龄叹了口气,“但真正的导火索,是太子殿下——昭明太子——触犯了玄女祭天的禁忌。”
  陆九龄缓缓坐下,神色晦暗:“那祭天之礼,自大晋立国之初便有,外人只知用黄金布坛,却不知,每年暗中还需百名童男童女,以血供神。”
  “……”怀晴心中一惊,“百人血祭?”
  陆九龄低声如泣:“几百年前,景帝散金于天下后,曾试图废除血祭,却赶上南方爆发瘟疫,太医无策,民间怨声载道。朝臣便鼓吹,行血祭,祭坛一开,瘟疫竟奇迹般平息,自此,血祭便再无人敢动。”
  他说到这儿,神色黯然,“直到那一年,昭明太子微服私访,亲见百姓苦难,回京后上疏,力主废除血祭。”
  “结果呢?”怀晴低问。
  “结果满朝震动。”陆九龄苦笑一声,“一半官员附议,一半极力反对。表面上争的是旧俗存废,实则,是太子与闵帝的权力交锋。”
  他继续道:“当时玄女祭天将至,一场内斗愈演愈烈。就在此时,一名命格至阴的祭品女童突然暴毙,钦天监迟迟找不到替补。反对派便提出,既然有缺口,索性以千人补足,祭得越多,玄女越欢喜。”
  “闵帝竟然……应了?”怀晴呼吸一窒。
  “是。他应了。”陆九龄语气艰涩,“可就在那一夜,二十八星宿图被盗,千名孩童被放走。”
  “是昭明太子?”怀晴低声问。
  “正是太子。”陆九龄闭了闭眼,仿佛仍能听到当年那一夜喧哗如潮的呼救声,“他带着随行护卫,连夜翻越皇城禁墙,挟图救人,血战脱身。”
  “自那之后,闵帝大怒,将孝懿皇后打入冷宫,太子亦被贬往陇州,治理乌江水患。那年年末,天麻之乱爆发,大晋分崩离析。”
  他话音未落,怀晴已微微握紧了茶盏:“所以,大晋陨国……是因为昭明太子忤逆了玄女?”
  “正是。”陆九龄娓娓道来:“若太子心有怨气,成了新朝首辅,倒也罢了。他……糊涂啊……偏偏去玄女祭坛做什么?”
  “玄女祭坛有什么问题么?”怀晴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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