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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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晴一把抢过胡饼,大口撕咬,几乎快噎住了:“这胡饼味道都没变!”
  沈磐笑了:“你也没变——一样的狼吞虎咽。”
  林风穿过枝桠,阳光从缝隙间洒落下来,他的银面在光影中一闪一灭,目光却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什么久远的、被掩埋的过往。
  要说世上,怀晴对什么人心怀愧疚。沈磐,一定是首当其冲。
  见沈磐笑了,怀晴高高提起的心,才轻轻落下。
  远远望见容悦拎着一大兜野果而来,沈磐又板起脸,走得老远。
  众人稍歇片刻,忽见远处扬起一缕尘烟,尘中马蹄如雷,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并骑两人,一黑一青两道影影绰绰。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安宁公主与宴二。
  安宁公主一身玄色男装,发辫高束,背上挂着沉沉行囊,眉眼间却藏不住怒意。宴二则穿着一袭潇洒青衫,袖口掩着手,悠哉游哉,半点行装也无。
  马一停稳,安宁公主便翻身下马,几步奔到怀晴跟前,气喘吁吁地叫道:“阿姐!可算找到你们了!要不是宴二坚持说‘最好走官道’,我早就追上来了!”
  怀晴眉心轻蹙:“你追我做什么?”
  “跟你们一起去嘉祥啊!”安宁公主理所当然地道,“同为公主,凭什么你们能走江湖、看尽天下,我就只能困在深宫?咱们姐妹三人,正好结伴。”
  容悦白眼一翻:“谁跟你是姐妹?少往脸上贴金了。”
  安宁公主顿时蔫了半截,哼哼唧唧地缩到怀晴身后,声音也低了几分:“阿姐,我出宫一事,是陛下亲口应允的。”
  容悦不以为然:“啧,以权压人这套倒是用得顺溜。”
  怀晴道:“你出宫也就罢了,但你怎么会和宴二在一处?”
  安宁公主噼里啪啦说了半天,怀晴才慢慢理清原委——原来,这位公主殿下一时兴起,听闻怀晴和容悦要远赴嘉祥,心生羡意,于是拎了个包袱,连个贴身扈从都不带,骑了匹马就出了宫。
  谁知刚出公主府没多久,便在书肆门前碰见了刚好鼓起勇气、迈出家门的宴二。
  彼时,宴二刚挑中一本《风仪录》,还没来得及付银,手里还攥着铜钱,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扯住衣领。
  怀晴听罢,哭笑不得地看向宴二。后者低着头,脸红得几乎滴血,好似是被拐卖的小媳妇。
  “我说宴二,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不就是陪我跑一趟嘉祥么?”安宁公主斜睨着他:“这回又不让你做面首,至于脸红成这样吗?这种壮阔的路,不该一个人走。让你陪我,正好可以给你行万里路的机会,成日死读书,你都快成木头了?”
  容悦冷笑:“人家成不成木头,关你什么事?”
  安宁公主一怔,似乎被问住了——是啊,关她什么事。
  “不关我事,我就是顺手拉了一把……他又没挣扎。”
  容悦正要出言讥讽,怀晴恰时止住了争端,转而问宴二:“如今公主已有我作陪,你不如骑马回京吧?”
  半晌,宴二微微抬眸,目光在怀晴与安宁公主之间游移了片刻,终是飘向远处那条漫长的官道:“……君子一诺千金。当时说了要一起去嘉祥,哪怕是被胁迫,话已出口,便不能反悔。”
  容悦冷笑道:“你这人,真真迂腐!”
  “就是!”安宁公主附和,然后莞尔一笑:“不过,人倒是极好的。”
  怀晴见宴二的眼眸有刹那的失神,倒也未多言。
  一行人南下,经通州、沧州、霸州,一月后,终至临清渡口。此后,便可一路行船,直至江南陇州。
  怀晴正与容悦去找船东,却见渡口边泊着通体乌黑的楼船。船长约五丈,宽可并十马,船首刻着一头怒目的獬豸,形象威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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