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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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君澹,你是肖泊的族弟啊。”裴昭樱喃喃。
  记忆混杂交错,千头万绪,她还需要时间整理。
  死于非命前,唯一一点温暖,就是那个名唤“君澹”的乐师给的。一曲琴音,高山流水,一遍一遍苦心不改又杯水车薪地疗愈裴昭樱心上的伤。
  晚风卷起肖泊的衣角时,那一抹白正如同生命里唯一的光亮,裴昭樱静默望着,真的想过,不顾一切地,两个人远走高飞吧。
  她想过的。
  只是,她还是不够机关算尽,没料到身边随便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是臣欺君了。”肖泊无力辩解,喉头一动,只是请罪。
  本不该如此。
  他幻想过,爱人还是那个爱人,裴昭樱气急败坏地怪他欺瞒,吵架,然后拥吻着和好,跌入红罗软帐,不理人间纷扰。
  这么淡,这么悲戚的面孔,给他的,是淡如清水的。
  “你是有功之臣,何谈欺君。”
  裴昭樱免了他的罪。
  两个人淹没在香雾里。
  谁也瞧不清楚谁。
  肖泊膝盖快软了,嗓子也软了,想唤“阿樱”,捏住她素净中衣的一角,让她不要这个样子,远远的,仿佛他们经历的点点滴滴都不作数了。可他开不了口,没有立场要求。
  或者今时今日,他早该预料到的,是偷来的幸福,就有要还回去的一天
  。
  “分内的事,无需殿下夸赞。”
  “孤应该给你封赏的,今日的事,多亏你了,多谢。”
  肖泊唇角牵扯出一丝苦笑:
  “难道殿下以为,臣与殿下之间,这等小事需要言谢?需要斤斤计较恩义算尽?”
  只是一点变故而已,回归了遥远恪守礼法的称呼,犹如钝刀子割肉,至亲至疏。
  君臣之分,横贯在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间,显得很残忍。
  裴昭樱没有梳拢头发,听得出肖泊口中的怨气,惨白地笑着,然而用鹅黄色的绸绢手帕在眼角处按了一按。
  两辈子,年龄不是虚长的,天真被冲得粉碎。
  裴昭樱轻慢开口,语调平淡得像是在同他闲话家常:
  “君澹,自孤父母亡故后,孤便处在了皇帝母子的算计之中,后所嫁非人,之后过的日子,受尽苦楚。能与你遇见,
  互为知音,孤很是开怀了一阵时日……可惜,你不仅仅是邀月楼的乐师,是么?你也同其他人一样,遮蔽住了孤的眼睛……”
  她笑出了声,没有遗憾,只余怅惘:
  “孤想过,要抛下一切,与你两人一琴,一同从尘网中离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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