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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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子太干。
  入眼朦胧地望见了青纱帐顶熟悉的瓜瓞绵延的纹饰,裴昭樱略一放心,知道又从鬼门关拣了一条命。
  完全失去意识前,她隐约记得,有个人,踏着烈焰而来……
  嗓子疼得像小刀割喉,被火灼过的地方血肉黏糊得抓心挠肝地疼,她想呼痛,都没发出声音。
  稍微偏了脑袋,触及了床边那人静默守候,月光般温柔的脸。
  肖泊拿了靠垫给她垫起来喂水。
  在火场里浑身的水分几乎快被蒸出来了,裴昭樱正是渴得快冒烟,茶盏才递到她嘴边,便就着肖泊的手大口饮下。
  水温正好,不冷不热,是肖泊彻夜隔水保温着的,不是寻常的茶水,加了清热解毒的荷花清露,沁润着干涸的嗓子。
  裴昭樱当然嫌不够,眨了下眼睛。
  肖泊早有准备,给她续上水,看她继续大口牛饮。
  她起皮的嘴唇无意识地划过了肖泊的指节。
  碰到了活人的血肉,她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在疼痛中找到了依托,眼神散了散。
  肖泊给了裴昭樱茫然喘息的时间,过了会儿,才平静地讲起她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
  “陆太医说你的嗓子被烟熏到,暂时说不出话是正常的,配以荷花清露滋养,歇半个月不要开口,之后说话便无碍了。烧伤不重,用的是最好的伤药,一般不会留疤,只是要格外慎重些防止伤口化脓。”
  他接着冷笑道:
  “肖与澄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我才将你带出来,各方乱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个分寸,他趁乱嚷嚷说是淮阳侯放火谋反,提剑生生在裴珩面前刺死了淮阳侯。血迹甚至污了裴珩的龙袍。”
  “不过,事后经过查证,此事确实是淮阳侯所为,他买通了太监在花房点了迷香,借着暖玉和琉璃顶在干药草上引火,妄图杀了裴珩,死得不冤。现下,肖与澄正带兵对叛党斩草除根,不留祸患。据说,裴珩怕极了他会再行大逆不道之举,叫殿前司的人日夜护着不离寸步呢。”
  裴昭樱没过于意外,淮阳侯设计裴珩设计得那么明显,阴差阳错还是她在挡灾,命运的戏耍让她愤怒都没了力气。
  肖泊大概对裴珩的行径无话可说,私下里直呼其名。
  裴昭樱的手也烧伤了,被包扎成了熊掌,不过还露了几根手指。
  她笨拙地在肖泊掌心划拉。
  大概摹出来了个“谢”字,笔画太多了,还挺不容易。
  唉,算她倒霉,在最想叽叽喳喳和肖泊说个不停的时候,失了声。
  肖泊看了掌心半晌,笑了,把手攥了起来,这样裴昭樱写的这个“谢”字牢牢地被他禁锢在手掌里,走不脱,旁人也抢不掉。
  “我们之间,不须言谢,说谢那是生分了。”
  裴昭樱疼得厉害,换了平时早就哭天抢地了,能叫嚷出来比硬憋着舒服些,现在好像所有的疼痛都被封印在体内,无法减轻。
  她给肖泊晃了晃被包成团的手,眉头紧皱,冷汗不住地流,湿了鬓发。
  肖泊会意,给她擦汗,柔声安抚:
  “好,不着急,我懂你的意思,是不是很疼?等会儿我去问问陆太医,能不能服用麻沸镇痛的汤药。辛苦你了,受了那么大的罪。”
  还好失声没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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