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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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昭樱绷直身体,缓声发问,皇族威严悉数显露,不容人藏匿私心:
  “肖泊大人,孤还是要问一句——朝野内外,都只知大司空肖与澄、不知陛下,肖家跟着肖与澄这个家主自然是富贵荣华至极,你纵有抱负要于孤这处施展,又何苦为了孤,和肖与澄三番两次冲突割席?你日后在家族中又将如何自处?”
  一个家族内,好几个兄弟分道扬镳、各为其主不罕见,前朝诸葛氏照样个个扬名。
  罕见的是,肖泊这般,遇到冲突几乎是为了护主不顾家族了。
  裴昭樱何尝不是由于皇族的身份,不得自由,连婚姻大事都要迁就整个皇室的意愿。
  与家族割席,即便是裴昭樱这类人,足够离经叛道、受够了身不由己的痛楚,也不敢冒千夫所指的风险,迈不开奔向彻底自由的道路。
  肖泊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如何在家族中自处,自我母亲离世后,我早在家族中没有立足之地,就连我父亲主动出家,也不过是顺应了整个肖家族人的驱赶之意罢了。难道殿下觉得,我不和肖与澄撕破脸,便能享家族荫庇、安稳度日吗?”
  裴昭樱没应声。肖泊说的不是假话,与金晨宵呈上来的情报无一处不同。
  她与肖泊挑明摊牌是对是错,突然难以判断,好像无意中又做了一回捅人心窝子的恶人。
  裴昭樱懊恼自己举棋怎么落子都是错的。
  肖泊没被她的话所伤,竟还笑得温润又笃定:
  “所以,我除了殿下之外,没有旁的选择,更没有家族的支撑助力,对殿下自然只会鞠躬尽瘁,没有二心。”
  “我是殿下的……孤臣。”
  肖泊嗓音蛊惑,看裴昭樱时总自下而上抬眼放低了姿态,眼尾上扬,整个人如同易碎的玉石,裴昭樱不伸手接住他,他便会不遇明主四分五裂地坠落破碎。
  所以,刨根问底是裴昭樱先开的口,口子开了之后,竟牢牢地被肖泊以下位者的姿态攥在手中。
  裴昭樱不是个能随意为人左右的主,她想挣开,最为悲哀的是,她思量后,发现肖泊所说都是对的。
  肖泊明明白白地臣服投靠,那么,需要为了所谓的主动权,而故意与正确背道而驰吗?
  裴昭樱还是问他:
  “看来肖泊大人笃定,能轻易拿走孤的所有信任了。”
  肖泊含笑摇头:
  “我的全心全意是奉给殿下的,殿下且将心收着,我会用当年旧案的真相来换!”
  说不动容是假的。
  眼下,裴昭樱须保有最大程度的理性,只能先将感怀小心藏好,稳稳当当地走一步看一步。
  许久之后,平了心绪,裴昭樱轻声道:
  “孤等着。”
  她是信他的。
  所以愿意等。
  话毕,肖泊请辞,裴昭樱安排了车驾嘱人送他回大理寺。
  声势浩大,江逾白颇有微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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